说着,他猛地撞开大金刚挥来的手臂,又把杨应打趴回地上的人群堆里。
白面具们露出困惑的神情,面面相覷了会,齐齐转向正中央的禹清灵问道:「这……这是甚么意思?接甚么球?」
而禹清灵一愣,听台上的人哇哇乱叫了好一会才终于明白他想表达的到底是甚么东西,不禁扶额道:「我天……你们!立刻把离场的通道开出来!」
「啊?整条全、全开吗?」
「这恶趣味的傢伙……!」禹清灵眉头直跳,切着牙碎念几声,随即扯开嗓喊道:「所有白面具听令!将正门通道全开!」
白面具听令,不稍片刻,场地后方一阵细微的擦碰声开始自远处传来,眾人看着原先昏暗的洞口骤然透出几丝光明,一扭头又见原先瘫倒在地的监察员们身下突然升起一头巨鲸,往上圈起身子将自己变成了一圈湛蓝色的圆环,仅接着那宽大的身子就像化了一样、直接像下包覆住两侧,含着里头的人成了颗浑圆的湛蓝大球。
然后,便听台上传来风度翩翩的青阳总召一声大喝道:「走你!」
只见高子禛手掌一提,那颗球就在眾人惊愕的目光中凌空而起,随着高子禛一个漂亮标准的投球动作,往开啟的大门外飞了出去!
轰!!!
高子禛看着那颗球从通道滚过、消失在眾人视线之中。
片刻后,一隻小蓝鲸从通道外又衝回来一把扑进高子禛怀里,用他可爱的面颊往他脸上蹭了蹭,那原先在门口处的石板也再次层层堵了回去。
高子禛一边温柔的摸着小蓝鲸的头,一边对终于从保护网中解封的人群说道:「好了!各位亲爱的朋友们!今日情况特殊,不好意思给各位见笑了!不过这时间已晚,各位也该回去了,但现在走正门出去有点危险,还请麻烦帮我到台上,从员工通道出场……」
石窟外,几个人影随着湛蓝光球的迸裂从半空中掉下来,惨兮兮的倒在冰冷的街道上。
杨应迷糊中爬起身,重咳了几下往四面望去,却再也不见任何一点石窟的踪跡,只剩接近凌晨时分已然冷清的巷口和人行街道,还有不远处同样倒的稀里糊涂的熟悉人影。
「组长!」杨应大喊着,一跌一撞的跑过去将被用麻绳缠在一块的几人解开,撕下他们嘴上和眼上的封条,抓住其中一名身材略为发福的男人问道:「您不是应该进来接应吗?怎么……?」
「入口在哪?入口呢?!」可男人上来就对他慌张道,还銃他身后看了好几眼,可杨应侧过身,面前的却只有那一堆和自己一般狼狈的监察部员。
「组长,那个要不我……?」
「唉,算了,既然已经消失就不可能再找到了。」男人垮下肩长叹道:「那是他们开的『境』,我们没有开境之人的允许是进不去的。」
杨应闻言,也跟着嘖了一声道:「他们这帮人两个月以来动作太大了,之前都还是零碎的小团体呢!怎么一下就都团结起来了?」
男人摇头道:「不知道,但这个w很聪明,把巢穴选在我们的特有权住户区正下方,这里可是东方家唯一管不着的地方。」
「那、那我们去告知东方家协助吧,只靠我们根本不能,总不能把特权户满大街挖坑找那到底在哪吧?」
「不行!这里可是我们好不容易从东方家手里争取来的一块净土,要是求他们帮忙了,他们肯定会藉机把这块地的所有权收回去的,到时候连我们自己的动作都会暴露在东方家的掌控中。」男人强烈拒绝道。
「嘖,可恶!」杨应不甘心的槌了下地面道:「唉!这帮愚民怎么这么容易被煽动!」
「小心说话!我们的名声已经够糟了,你还想再让他们抓你小辫子吗!」
「抱歉……」
男人横了杨应一眼,撇了撇嘴道:「我怀疑那个领头的可能是已归化东瀛人,下次这个时间,把青阳至今名册里的人全都给我找过来,特别针对二十到四十岁这个区间的男性,我就会看是谁不见了!」
「难道不会是东瀛遗族吗?」
「不会,这次的参与者中也明显有中原人,东瀛遗族的肚量才没这么大,而且他们身上还有麒君印呢,可这个w却还能使用纹灵到如此流顺的地步,再怎么也只可能是已规划东瀛人了,这个w大概率就是个抹消麒君印后就能施展精神力的特例。」男人沉声道:「况且现在有些东瀛遗族都和世家弟子们有些关係的,你敢无端端去查人家?」
「喔……」杨应蹙眉道,只是搔了搔后脑便不再言语了。
石窟内,眾人正遵循指示逐个离场。
高子禛将其中一名白面具从人列中揽过来,微笑道:「再撑一会,知道你维持『境』辛苦,先去旁边坐着吧,让其他人领队就好。」
「境」最早是由东方五技中的「绘」技演变而来,后来才为青阳地区灵师广而流传、学习研究,虽然不及青阳东方家能做到十分逼真的地步,仅只能塑造出「景色」,而无法控人心神、创造幻象,但也足以为他人所忌惮。
而现在眾人所用的场地,除了后台和工作间以外,其他都属于「境」的范围。
说完,只见那名白面具轻声道了谢,而高子禛目送他往场边坐下休息后,便走回去和禹清灵并列在一块,看着不远处台边的正再疏散的人流。
「总召大人,你刚刚干架那表现怕不是三岁才会做出来的吧?」禹清灵抱着臂揶揄道,侧眸瞥向身旁的高子禛。
高子禛噘嘴道:「反正都打上了,不好好秀一手怎么说的过去?」
「叫你秀身手可没叫你耍嘴皮啊?」
「那不怪我,是他自己欠。」
禹清灵额角抽了一下,无奈道:「还义正严词的。」
她这下是真不知道还能不能说他性情稳重了……
而高子禛无聊往旁一看,见到那堆没有神髓的空画匣,便走去弯身把那一串纠结不清的东西拿了起来。
禹清灵见他盯着手上那一堆画匣出神,问道:「怎么了?」
可不想他又把那串东西丢回地上,走到后台搬出一张石桌往上面砸了过去。
禹清灵见状微惊,凑过去看着高子禛将砸下的石桌搬起来,只见下方那些画匣碎的碎裂的裂,已经彻底失去了原先的价值。
「怎么就砸了呢?」禹清灵蹙眉道,看的出来还有点心疼可惜。
「这种能做成画匣的金属品质都很高,即便上头没了神髓也还保有其一定的价值,他们既然能这么乾脆的不要了,里面可能留有追踪器或是其他陷阱。」高子禛淡然道,确认都砸碎的差不多后,便回身把石桌搬了回去。
禹清灵朝那摊碎块轻叹一声,扭头跟上高子禛问道:「那直接给你家小鲸鱼当磨牙的不就好了。」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还藏有其他甚么怪招,比如用精神力破坏就会被绝地大反攻之类的。」高子禛说着藉着禹清灵掀开帘子踏进后台,往角落原处放下手上的石桌,边活动着胳膊和禹清灵回到台上:「本来是想等他们出去一起还他们的,但既然他们不收,那留在我这就只能当废料了。」
禹清灵噘起嘴,只能无奈的摇头道:「……行,就你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