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了起来。
「小然?」
我回头,看见那个我从没想过会再见到的人。
我猛得站起来,突然间我想到那段连呼吸都痛的日子。
那个时候,我和严朔的关係还没这么好,他很久才会出现一次,来的时候不一定会上床,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想事情。
我夜里睡不着,白天不想睡,但他过来的时候,我会逼自己要表现正常。他大概不知道,其实我只能藉着和他上床才能够累得睡着。
他坐在客厅抽烟时,我躺在卧室里渴睡的想着今天能不能有个好觉。然而,为了睡个好觉去求他上我,我做不到,人再贱也要有个限度。我是这么想的。
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难关要过。
我不知道他的难关是什么,我自己的难关只能靠我自己走过去。
我也不懂我到底在伤心什么,不过是失恋而已。可是我却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因为真的痛。
严朔让我住的屋子在市中心,刚好可以看到跨年烟火。我记得那年跨年很冷,我裹着棉缩在阳台上的海滩椅上面,什么也没想的看着满天炫烂的烟火。
严朔很久没来找我,我想他应该是忘了这里还有个人,我也很久很久没睡过好觉了。烟火看着看着,突然久违的睡意从我心底涌了上来,我疲惫的想,终于能好好的睡一觉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卧室里的床上,手上吊着点滴。
严朔坐在床边说:「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了,只有你能让自己活比得他好。」
我心想,是啊,我真傻。
*****
「我以为我认错人了,真的是你。」那个人微笑着的说。
我从回忆里回过神后僵硬的点了个头。
「小然,」那个人叫了我一声,看看四周一眼,靠近我一步小声的继续说:「我知道当时是我不好,你什么东西都没拿就不见了,我到处找你,都快要担心疯了。你不知道,这几年我也不停的在打听你消息,可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我一度以为你怎么了,要真是那样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我看着那个人滔滔不绝说个不停,那个人没什么变,只是变老了,和我记忆中的样子没什么出入,但都一样陌生。
「其实我挺想你的,我很怀念大学时你帮我煮的宵夜的味道。我知道是我辜负你了,我也不奢望你原谅我。现在看到你过得不错的样子,我就放心了。你现在看起来比以前好很多。」
「那当然,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养人的。」严朔的声音在我旁边响了起来。
我先瞥了一眼他很自然放在我腰上的手,然后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没看我,只是笑容可掬的望着有点被吓到那个人。
「这位是?」那个人问。
「咳,我老闆。」我在心里过了一遍金主、房东、老闆,最后决定挑听起来比较正常的那个。
「嗯?」严朔瞄了我一眼,开口问道:「那这位是?」
「以前的同学。」前男友、前同学,我果断的选择后者。在金主面前提前男友,我又不是笨蛋。
「您辛苦了,小然平时一定受了您不少照顾,我们多年没见,他现在气色比起以前好很多。」
严朔在听到那个人叫我小然时,不着痕跡的捏了我腰一把,害我不由自主的抖了一大下。
「照顾自己的人……自己的下属,本来就是应该的,没什么辛不辛苦的。」严朔回道,然后看着我说:「站那么久脚痠不痠?要不要坐着?你早上不是喊腰痠?」
严朔,你不要太故意了啊!我这个时候特想学毕业之后就去国外深造的小酒涡跺脚的。严朔有着火箭炮都打不穿的脸皮,我可没有啊!
只要是人就听得出来严朔话里的暗示,那个人当然也不例外,找个藉口离开了。
等那个人走掉,我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放下托盘坐在沙发上的严朔说:「三日不打上房揭瓦啊!」
「我不是怕你累了,要你们坐着聊?」他还故做无辜的摊摊手。
「我会累是谁害的?」我忿忿不平的坐在他旁边,吃起他拿回来的食物,他在一旁倒茶递水,偶尔和过来找他的人讲几句话。
真奇怪,我一直以为那个人会是我心里一辈子的伤。可是,今天偶遇我才发现,我连那个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除了惊讶,好像没有别的感觉。哦,真要说的话,那大概是,看到那个人会让我想起来我以前有多蠢。如果可以,这辈子我不要再看见那个人了。
其实,我想错了,我眼前就还有一个人对我那么好。
「真累了?」严朔对上我偷看他的眼睛问。
「唔。」我含糊不清的回应,决定让他误会我是累了才去看他打算问他是不是可以走人了,而不是我只是偷看他被捉到。
「那走吧。」他站起来,我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向我伸出的手。
「回去了。」他说。
严朔牵着我走出会场,站在入口等司机开车过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说:「那个人不只是以前的同学。」
「我知道。」
「他让我想起以前的我有多傻。」我没去问他为什么知道,他要不知道我才觉得奇怪。
「现在也没多聪明。」他语带笑意的回了一句气死人的话,然后说了一句这辈子我听过最好听的情话,无论会不会实现。
他说,
「我不管你的过去,因为我不会是。」
=tbc=
今日老梗:偶遇前男友、为对方打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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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我怎么觉得有人在求婚?
方舒然:在哪?!(转头四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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