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不停下着的雪,慢慢覆盖于街道上,前些天的艷阳不知从何而去,街道上树木枝头上的树叶们也早脱落而光,沉重的雪压在枝上,有些不堪负荷的便连根折断、更加显得街道上此刻的雪白孤寂。
「⋯⋯」静静看着外头的景色,赵子樺稍稍有点担心起究竟会迟多少离和雪约定的时间。
「这估计最快也要三天、看穿了也没用⋯倒是怎么不多睡一点?」柯家寧坐起身看着站在窗前的赵子樺,似乎有点担心道。
想来昨晚两人入住饭店后、因为太多人也跟两人一样不想睡在机场不知道要等多久,便决定睡旅馆,可不知是该说运气好还是不好,单人房居然全没了!只剩下单单一间的双人房⋯⋯。
赵子樺当然是没差,毕竟自己只要有能躺下或靠着的地方立刻就能入睡,而柯家寧不同,如果少了枕头或被子那简直就是宣告当晚通宵。
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接受了现实。
而在当晚,两人又不可避免的吵了起来,接着莫名奇妙就又吵到了床上⋯⋯然后就是另一回事了。
赵子樺一听到柯家寧刚起床有些嘶哑的嗓音、吓的立刻转头道:「学、学长早!」
「⋯你身体还好吧?」
「啊、如果你是指昨天做爱的过程我觉得可⋯」
「停!你闭嘴当我没问⋯」扶着额头,柯家寧还是无法接受赵子樺对于这事描述过于明朗的态度。
「难⋯难道学长有哪里不舒服吗?可是昨天被插的是我插人的也会不舒服吗⋯」赵子樺疑惑的小声道,可柯家寧又不是耳聋,听得可是一清二楚,立刻冷冷怒道:「赵子樺你别再给我提昨晚的事。」「好的。」立刻乖巧的在嘴上拉上拉鍊,好不容易才闭上那一张一出口就吓死人的嘴。
「是说,雪凝的伤还是很严重吗?怎么都隔了好几年了那个薛凌还是这样紧张兮兮的?」
赵子樺听闻则是跑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哀怨道:「还不是护妻心切⋯也不管我是不是刚回国都没好好睡一觉就把我抓来⋯⋯」
「嘖⋯」
「嗯?学长你怎么了吗?牙齿痛?」赵子樺不理解露出不爽的柯家寧,疑道,而柯家寧则保持不爽的回:「没事。」
「看起来不像啊⋯但总之,起码他对小雪好就行了,毕竟那之后又发生了一堆事,没想到到现在都还没完没了,唉。」
「他不是离开文家了吗?那他现在姓薛?」
「是没有啦,但实质上我觉得应该也算了⋯」想起之前想给雪一个惊喜偷偷去找他的赵子樺,看到匆匆忙忙来开门衣衫有些不整隐隐约约透着咬痕的颈部,还有暗藏着怒火瞪着自己的薛凌,赵子樺至此拜访都会提前预约好时间,可说是周到又贴心!
赵子樺接着补充:「叫雪或小雪就行了,他自己说是叫着雪凝总会想起他姐姐雪晶,虽然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但如果能让他早些忘记文家的事也好,哈哈。」
「治标不治本。」柯家寧吐槽。
「学长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唉⋯应该说其实大家都这么认为,但又没办法。」赵子樺倒在床上,而柯家寧往旁边一移挪出了一个位置。
「如果按照三年前你说给我的前景来看,现在应该只是越发水火不容。」
赵子樺挪好位置也道:「以我们外人的眼光来看的确是这样,而依深陷其中他们的人来看,不知道又是怎么想的,明明选择放下的话就能解决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翻旧帐到如今。」
「我们不是他们自然不能体会他们所拥有的感受,但换个角度想,其实也就是太在乎才会这样走不出去,你看雪凝不也是因为薛凌的出现才成为了他治好病的契机?而他姐姐却太过在乎一些琐碎的事,硬要强求,你觉得,依这三年来看谁才是这场争斗的赢家?」
坐着低头看侧着脸带着金框眼镜的赵子樺,这样有些没防备的样子躺在自己身边,莫名又心痒难耐,“奇怪?何时变得这样没有自制力了?”柯家寧内心纳闷。
「我?我来看的话⋯⋯嗯~说实话我认为没有一方是赢家,可是⋯不知怎么就是觉得江家有些古怪⋯」
「江家?你是指雪凝姐姐的老公?」
「我知道我这样无凭无据的说很差劲⋯」赵子樺微微蹙起眉抬头看了眼柯家寧:「但是明明文家这么积极在找人的时候,他们却什么也不做⋯⋯坦白说⋯让我感觉有些差。」
「可也有可能是江家认为都和文家是双入双出的了,没必要这样在相同的事浪费精力吧?」
「唔⋯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我倒是觉得,只单看这三年的话,最大的赢家或许会是失踪三年的冬睦月。」
「欸?可是他从原本的公子哥儿一下子变成失踪人口,日子哪会好到哪去啊?」
「事事难料。」
柯家寧淡道。
「什么啊⋯不过我还是希望这次不要再像三年前场面闹的那么难堪了⋯离得离分得分,然后雪晶姐原本期待的婚礼小雪居然也没参加⋯⋯倒是一堆不相干想来攀关係的人们凑了一堆,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你不也尽力了吗?你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天意了。」
柯家寧揉了揉赵子樺的头发。
「好了,我的事说完了,那学长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赵子樺眨了眨眼睛。
「你要我说什么?」
「嗯~什么都好,毕竟只说我的事,学长你自己的却一点都不提也太不公平了吧!」
「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和家人一起到法国然后工作,没了。」
当然事实上也还有一些小事,但柯家寧不想现在就说出来。
「我觉得学长现在给我的这个答案我很不满意。」赵子樺侧趴着看柯家寧皱着眉头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