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是什么可以这样不留创伤吸食人的鲜血?会有什么是以血为食的?
村民惶恐不安,最后报到了衍宗设立在各个州的据点,请衍宗出面调查。
“那你们查出来什么了?”
厝奚把玩着茶盖问阙鹤:“多么棘手的事情,值得你带上不相干的人,去做宗门的调查?”
崔世钊拍桌而起:“你这话什么意思?!”
厝奚抬眼看他,笑的如沐春风:“不过我今日才知晓,原来浮白真人的弟子,与其他宗门弟子见面,也要先搬出师尊名号吓唬人,看来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这是在怼他前面怼我的那句话。
“厝奚!我知道你!”
崔世钊咬牙切齿,感觉下一刻嘴里就要蹦出来什么不得了的蠢话,却被叶子试一把捂住嘴坐下了。
叶子试一只胳膊圈住崔世钊的脖子,另只手捂住他的嘴,与我们道歉:“他这人说话不过脑子,又不中听,没有恶意的,对不起。”
“折春剑,你的传闻…”
叶子试看向我,顿了一下:“你应该也知道,三人成虎,总有些乱七八糟的话,会进这种没脑子的人耳朵里。”
崔世钊听到这句没脑子,顿时瞪大了眼睛,挣扎着要起身,却敌不过对方的力量,只有呜咽几声从指缝中漏出:“谁……没脑子……!叶……懦夫!”
没想到这叶道友初看起来胆小安静,实则是个狠人呐。
我又看向赵渺渺:“你不说点什么吗?”
赵渺渺握紧了手中茶盏:“我在外从未说过师姐任何事情,师姐不喜我,我也一直尽量少出现在师姐面前……”
我了然:“说到底,还是怪我飞扬跋扈的名声太大了。”
赵渺渺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点头:“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是什么意思和我关系也不大。”
毕竟最后的局面就是,赵寥寥又在欺负赵渺渺了。
这种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看着赵渺渺,回忆起来。
大概是师尊闭关以后,我那段时间过得浑噩又痛苦,不想说话,睡不着觉,也静不下心。
赵渺渺当时老在我眼前晃,带些玛瑙珠宝新奇玩意,说要让我开心起来。
可我越见她,就越不开心,到最后烦了,在某日她又追着我要送我物件时,一把扬了她手中的木盒,里面的蝴蝶发簪掉在地上,撞上石角,碎成两节。
那会是下大课的时间,有不少弟子看到这一幕。
或许是难堪,或许是其他,赵渺渺露出了悲恨交错的表情:“师尊受伤闭关,难道难过的只有你一人吗!?”
从那次以后,她就不再往我眼前晃了,直到她冲破金丹,到达元婴,可以收徒的时候……
我又看向阙鹤,在原着中,这位赵渺渺现在的弟子,以后的道侣,依旧站的笔直,只是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阙鹤开口,声调平直:“查出来了点线索。”
他看着厝奚:“尧州周边六处村庄,每处被吸血致死的青年一到三人不等,从今年三月开始到现在两个月,大概是每隔五日便会吸食一人。”
“没有妖气,也没有魔气。”
“但我三日前,蹲守在小乔村的时候,刚好遇到了——那只吸血虫。”
厝奚挑眉:“吸血虫?”
阙鹤比划了一下:“它大概长六尺,通身血红,吐丝结茧,利用茧丝做吸管,在人的耳后通开针芒大小的伤口,用来食血。”
不知为何,我听到吐丝这个词,心中一跳。
阙鹤继续说道:“我刺伤了它的尾部,顺着血迹一路追来,最后在刘宅后院围墙处发现了这个。”
他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根细细的,通红的,茧丝。
茧丝在空气中微微摆动,折射出银光,散发着属于人血的味道。
阙鹤又看向我:“我在小乔村蹲守的时候,折意师叔几人刚好要去村后的晴山,因此遇上了。”
“折意师叔说我刚入门没多久,修为不高,经验不足,一个人或许会有些麻烦,便带着这两位道友帮我一起调查,因为此事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头上的危字闪烁着,就好像在等我的回复,决定是变深还是浅。
这就是传说中的护妻吗?
我笑:“原来你下山任务了,怪不得我下山前到处找不到你。”
阙鹤又垂下眼眸,危字停止了闪烁,是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