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将玉清扇妥善放好,但心中却升起一抹狐疑。
于那处宝藏而言,究竟重要的是玉清扇的地图,还是玉清扇本身?
沈柏尘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
陈媛得到消息后,也只轻轻颔首,根本不在意。
在玉清扇的秘密被解开前,只要确保沈柏尘还在长安城即可。
不知为何,陈媛有一种感觉,若想得到那笔宝藏,沈柏尘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陈媛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拆下步摇玉簪,不紧不慢地垂眸拢着青丝。
盼秋很快进来,替她拢起青丝,小声在她耳边说:
“今日午时,陆公子去了城外净明寺上香,至今未归。”
陈媛终于勾唇轻笑。
一辆马车停在公主府后门,半炷香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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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泽刺杀杨昃谌,被当场拿下,为查歹徒究竟是何人所为,这两日,京兆府的人一直东奔西走。
可惜,死无对证,除了将案情移交到大理寺外,此事似乎也就告一段落。
陆长泽死后,尸体一直在尚书府,今日才要抛到城外的乱葬岗。
乱葬岗位于城西,这处一到夜间就阴气沉沉的,偶有乌鸦乱叫,离得百步远都能闻言腐烂臭味,令人作呕。
须臾,夜深人静,终于传来动静。
几个禁军打扮的人抬着一个担架走近,最前面那人小声嘀咕道:
“也不知道这活为什么落在我们身上,真晦气!”
身旁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行了,快住口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阴森森的,先前说话那人也觉得浑身发凉,几个快步走上前,寻了个空地,将担架朝地上一扔,白布被风吹开,露出被遮盖住的死不瞑目的人。
死了两三天,尸体已经浑身僵硬,脸上白得瘆人,唇齿上的血早就变成暗色,胸前一个伤口,四肢处都有伤口,血迹干涸在身上。
他生前未曾受过折磨,但这副死相依旧瘆人,担架扔得狠,让尸体滚动,眼珠子仿若直勾勾地看向一处。
在乱葬岗的石碑后,树影浮动间,似有阴影落在地上。
几名禁军随便挖了个坑,当真很随便,坑浅得根本埋不下人,但没人在乎。
坑不长,装不下一个人,当即有人将尸体往里面硬塞,似有骨折声响起,终于有人色变,低吼一声:
“动手!”
月色在利剑上反射处光芒,险些被命中的人往一旁狠狠一倒,下一刻,从他口中传除哨声,响彻夜空!
埋伏在乱葬岗的一群人脸色顿变:
“有埋伏!快撤!”
在他喊出这句话时,不断有人从密林中涌出,手持火把,瞬间照亮了这片天地,并有人口中喊道:“拿下他们!”
很快,一群十二人被刀剑挟在脖颈处,强压着跪在地上。
有脚步声响起,最终在几人跟前停住,为首的暗一抬头看去,就见霍余漠然地站在众人前,在看见他时,眸色有些波动,轻说了句:
“居然连你都派出来了,看来,他的确很在乎这个妹夫。”
暗一眸中闪过一抹骇然。
计划泄露和被埋伏成功,都远没有霍余这句话给他震惊大。
暗一见过霍余的画像,自然知晓他现在是当今圣上的心腹。
可霍余认识他。
怎么可能?
他一直都在淮南,哪怕和公子来了长安,也一直没有露面过,陆长泽更不用说,进长安才不过短短不到半月时间,霍余居然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既然知晓了他们的身份,看来,皇室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暗一垂头,一双手握紧渐渐放下,他忽然问:
“你认得我?”
霍余扫了几人,除了暗一,其余他皆不认识。
看来这个时候,陆含清在长安城的确没多少人手,在场的,只有一个心腹。
不似前世,先有霍家帮忙,后有盟友扶持,陆含清早就在长安站稳了脚跟,陆陆续续安排了不少心腹在长安城中。
没有一网打尽,不得不说,霍余心中有点失望。
霍余没有回答暗一的意思,轻颔首,示意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