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周后,我还是被逮捕了,纵使被逮捕的过程我完全没意识,但这个结果是我可以预料到的.
在距离外婆家不远的上班工厂旁,有个小树林,我拿出最后剩下的半瓶安眠药,坐在挑选了半小时的树下,想着人生的的目的,努力回忆所有我所认识的人,然后在心里默默地许下对他们的祝福.
酒这种东西,真的是催化人类情感的好物,我大口嚥下三分之二瓶的威士忌后,突然觉得就这样安然的死去,好像是这辈子最奢侈的事情了.
有人会为我难过吗?
会我为我难过的人,谢谢你们.
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幸福.
当然,包括王睿盈,我远永都希望你是幸福的.
我自认告别世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看到手中的白色药罐滚落,手再也无力握紧什么了,放手是种解脱.
白色药罐滚了一小段距离,似乎撞上了一个小巧的花绣鞋.
这年头还有谁会穿这种鞋.
头晕目眩的我最后选择闭上双眼,彷彿能听见外婆在远方唤我.
「辰轩阿,你怎么这么傻阿?」
没事了,阿嬤,你的身体不痛了,下辈子记得投胎找个有钱人家,别再辛苦度日了.
对不起,谢谢你.
我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一度以为下次跟外婆见面,会是在天堂或是地狱,会看到牛鬼蛇神张牙舞爪对我拷打,但再次睁开眼时,眼前依然是黄面人类,身体的痛也依然清晰有感,像是尝试闯鬼门关却被阎罗王没收了门票,不得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