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后,结束了早上课程的云穆欣和蔡谊琴,两人并肩一起走下美术系的教学大楼。
两人刚踏出教学大楼的大门口时,正好碰见有一群人正围在美术系教学大楼附近,彼此互看了一眼,随即走了过去。
一靠近那群围观的学生们周围,两人便立刻听见了有些熟悉的声音,相当愤怒的吼着:「你他妈到底是想怎样!是我们惹你了吗?明明就是你撞到人的,她都脚扭伤了,你还不跟她道歉哈?」
那个声音是,藺永川的声音。
云穆欣和蔡谊琴立刻对着身边的学生说借过,慌张的走了过去。
紧接着,便看到藺永川等人正对一位长相英俊的男子,以及戴着眼镜的男子对峙。那位戴着眼镜的男子正紧皱着眉头,一手抓着长相英俊的男子的肩膀:「你冷静一点,而且你就向他们道歉就好了。他们也算是我的朋友,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
「誒、是泰安跟那个姓司马的?和藺永川他们吵架了?」蔡谊琴震惊的看着眼前充斥着火药味的场面。
听见蔡谊琴说的话时,云穆欣忽然愣住,抬头望去。
刚刚并没有仔细看,此时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张脸庞,的确是她熟悉的面孔。
随后她又看向藺永川他们几人,柯远和燕雪正蹲在岑綵恩的身旁,燕雪正在看岑綵恩的伤势,而柯远的视线不断在岑綵恩和藺永川来回;藺永川站在岑綵恩的前方,慍怒的瞪视着前方,放在身侧的双手正紧紧攥着拳,下一秒就会直接揍人似的。
燕雪一碰岑綵恩的脚踝时,岑綵恩瞬间倒吸了一口气,燕雪皱着眉问道:「你真的扭伤了,还站得起来吗?必须赶快去健康中心包扎。」
岑綵恩先将掉在地上的耳掛式耳机拿起来,拍了拍上头沾到的灰尘后重新掛在脖子上,再来尝试自己站起来几次后,缓缓开口:「…抱歉,我有点站不起来。」揉着腰部疼痛的部位,环视身旁的地形。
她回想了一下脚扭伤时的情况,她走得比较偏外边,在被人撞倒的瞬间,她的脚刚好滑过有高低差的地面,踩空的脚便这样硬生生的折到,而且跌倒的那一剎又十分「碰巧」撞到旁边的矮栏杆——岑綵恩瞭然的瞥向眼前的英俊男子。
这傢伙是故意的。而且还是…预谋的那一种。只是她根本并不认识对方,没道理引起对方的不满。
正当岑綵恩被燕雪扶着起来并陷入思索时,忽然感觉到另一边有人帮忙扶她起来,立刻转过头,进入视野的是云穆欣那张漂亮的侧脸。
几乎同一时间,那个英俊的男子开了口:「穆欣,你在做什么?」云穆欣转头看着对方,语气平淡的说:「为什么你要这么问?有人受伤了,帮忙受伤的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达益。」
司马达益看着云穆欣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耳边也传来了上官泰安的声音:「永川,你也别太生气。我代替他跟你们道歉,你们先把岑綵恩带去看伤吧。」听见上官泰安的话,司马达益笑了笑,双手抱胸,道:「跟他们道歉干什么?不就是一群体育系的肌肉白痴而已吗?他们不过就是下等人罢了。」
「达益!」上官泰安抓着他肩膀的手使了力气,试图让他安静。
云穆欣紧皱着眉头,看向司马达益,那双眼睛出现的是不曾有过的不满和嗔怒,她难得压低了声音,开口道:「你不觉得你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说得太过分了吗?」司马达益忽然顿了一下,随后笑了几声,说:「怎么会。我说的不都是事实吗?」
「……我们是看在泰安的份上,才不想跟你闹太大。但在我看来,你似乎不领情。」柯远冷漠的说着并缓缓站起身,伸手搭在藺永川的肩膀上后再度开口说:「如果你是想尝试被体育系的人打,会有什么结果的话——我倒也没什么意见。再说,我们根本不在乎你那个县市议员的父亲。他想要追究,我们偏偏就是不理。学校想让我们休学退学,我们也不在乎。反正,我们本来就是体育特招生,基本上都能直接参加全国性或是国际性的比赛。」
岑綵恩还是第一次看见柯远这么生气的样子,瞥了一眼身旁的燕雪和云穆欣的表情也明显表露出愤怒的神色。
最后看向正站在离上官泰安一段距离的蔡谊琴,正试图和上官泰安说什么,但上官泰安表情复杂的看了她又看向司马达益。
啊啊,真麻烦啊。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现在她只觉得腰跟脚痛得要命,得早些结束这场闹剧才行。
「柯远,和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只会浪费你的口水,伤了你的头脑。越自认为聪慧的人就越是愚笨,而真正聪明的人……」岑綵恩双眼异常平淡的看着司马达益,勾起了一抹笑容:「在面对这样的人,只需要当他是鬼不就好了吗?因为感受不到这个人的存在啊。」语毕,便直接让燕雪和云穆欣扶着自己往健康中心走去。
藺永川和柯远也跟着迈步离开,只是途中同时回头看向司马达益,瞪了他一眼后才又继续跟上去。
蔡谊琴看着云穆欣离开后,先是不满的打了一下上官泰安后,跟随着云穆欣等人离开。
上官泰安承受着刚刚蔡谊琴第一次这么用力打他的疼痛,转过头,瞟向司马达益:「好了,你也别放在心上。走吧,今天的午餐,我请你吃,开心点。」司马达益的右手紧握着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涌上来的怒火压抑下来,低声道:「那个死女人是谁?为什么穆欣会对她这么好?上次我就看到她了,还带着穆欣进去学生餐厅里。」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是跟穆欣分手了,现在在和我们系上的学妹在一起吗?」上官泰安愣了愣,询问道。
他一时间摸不透司马达益的想法,或者说自从司马达益在以前某次发高烧时把脑袋烧坏后,就常常搞不清楚对方的想法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当对方是兄弟,没有变过。
最后,他还是好说歹说的劝着司马达益:「别想这么多,她们就只是朋友而已啊。就算之后真的变一对了,也不是你能干涉的事啊。你还是好好对待现在的小学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