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杵在墙边的女儿,奇怪道,“玉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上个洗手间,半小时都快过去了。
一个俩个都去,结伴一样,最后包间就剩下他一个人,在那干坐着。
程玉穗的头后撞了个大包,疼的厉害,有苦说不出,她说,“没事。”
白明明一副关切的表情,“头撞到是很严重的,容易脑震荡,不能不当回事,还是尽快去医院的好。”
程父困惑,“白老师,谁的头撞到了?”
白明明眨眼睛,“程女士。”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
王义心想,他起初觉得苏夏这个男闺蜜就是一个娘娘腔,小白脸,现在发现自己是以貌取人,对方不是一般人,是妖孽。
这样的局面,换谁都不会轻易发表看法,揽事上身。
人白老师不一样啊,他随心所欲,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一看就是活的舒坦,不憋屈。
苏夏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她认识白明明很多年了,熟悉他的为人,不怕事大。
听白老师那么说,程父立马就皱起了眉头,“玉穗,怎么回事?你刚才把头撞了?”
程玉穗嘴角僵硬,“爸,是我自己不小心。”
程父看她的脚,“穿那么高的鞋子,走路能好走吗?”
“爸看看,有没有出包?”
程玉穗避开父亲的检查,已经够丢脸了。
程父看女儿这样,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恐怕另有隐情,他看向沈肆,想告辞。
这一看,程父喉咙里的话卡住了。
沈肆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他的面部有可怕的戾气。
程父看的头皮一麻,估计跟女儿有关,他咳了两声,“贤侄,伯父临时有事,就先回去了。”
沈肆不语。
程父头一次觉得内向的性子也不全是坏事,起码不会满嘴冰刀子,不然他都不好离场。
“白老师,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喝茶。”
白明明心里哼哼,老头,我讨厌你女儿,没有下次了。
“快九点了,我也走了,回去还有个直播要看。”
苏夏说,“一起吧。”
“不用。”白明明摆手,“我打车就行了。”
苏夏蹙眉,“很远。”
“没事。”白明明拨刘海,“我又不是女人,搭黑车白车都不会出啥事。”
周三那黑球露出一口白牙,轻飘飘一句,“现在有些人专攻身材纤细的男人。”
“……”
白明明瞅一眼,牙真白,再瞅一眼,脸真黑。
“兄弟,夜里少笑,能吓死人的。”
周三还龇着牙,晃眼。
尽管不顺路,苏夏还是拉着白明明上车,送他回去。
白明明坐在左边车门那里,他跟大冰山之间隔着苏夏,仍然觉得有一股寒意在车里,绕来绕去的。
真不知道苏夏是怎么适应下来的。
沈肆话那么少,闷,还冷,这要不是有立定成佛的本事,根本相处不来。
白明明都严重怀疑,俩个内向的人在一起大被同眠,是不是都没交流。
车里安静无比。
王义开车,周三在副驾驶座,两人目不斜视。
经过第二个路口,苏夏的手被沈肆握住,指尖包裹着。
第三个路口,苏夏的脑袋靠在沈肆肩头,亲密的依偎着。
瞄了两眼,白明明刷着手机,之前在剧场发的那条微博下面有上千条评论,同是单身狗的秒懂,问他狗粮好不好吃。
“明明,你不是说要给我几个电视剧看看吗?”
白明明正在开心的翻微博,听到苏夏的声音,他吓一跳,扭头去看,刚才腻在一起的两人已经分开了。
还以为这一路上,苏夏跟沈肆都要虐|狗。
白明明合上张大的嘴巴,“等会儿。”
他上网去搜观看记录,再挖出还记得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