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宛然也将自己这些天收集的小玩物给长宁,两人交换完毕,何宛然起身笑道:“洞府好像开了,我们进去吧,妙音元君是官宦人家出生,她的考题你定能知道!”
“我——”长宁的话还没说完,两人就察觉身后有劲风袭来,长宁正好躲避,却被何宛然搂着一下升空,她神识一扫,攻击她们的是一个陌生的红衣女子,她双目像是冒火般瞪着自己,长宁很是诧异,她不认识这人,她作甚这么看自己?
“柳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何宛然喝道,又低头轻声问长宁:“你没事吧?”
长宁摇头,心里很是无语,她现在修为都比她高了好么!
“妙音元君是我们大荒的老祖,跟你们中原修士无关!你们现在就给我们离开!”红衣女子狠狠的瞪着何宛然道,看到何宛然对长宁温言询问,心中更是愤恨,“杨颖你不知羞耻!”
何宛然皱眉,“元君素来有教无类,何来北疆中土之分?请柳姑娘自重。”
“你们这些汉人把我们当做蛮夷,把我们北疆好好的地方称为北荒,不屑一顾,可一旦有了什么好处,你们跑得比疾风兔还快,不是不知羞耻是什么!”红衣女子娇声喝道,她的话引起在场许多人的共鸣,好些人都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何宛然神色一沉,袖手道:“柳姑娘这是想跟我们切磋?那就划下道来吧。”
“打就打!怕你们不成!”雷鸣般的声音响起,“输了你们汉人就立刻离去。”一名身披兽皮、脸上刺花的大汉大步走来,双手还拎着一对铜锤。
何宛然淡然道:“杨某不才,不敢代表天下英才,今日若我输了,退出元君承传便是,旁人可不是我能做主的。”
“你们太上宗全是这样趋炎附势、敢做不当之的小人?”大汉愤恨道。
大汉不说宗门尚可,说了宗门长宁、何宛然和齐曜咋然色变,长宁划出一道清光朝大汉拍去,大汉不躲不避,冲着长宁的清光一拳打去,竟然将她清光打碎,他挑衅的望着长宁,长宁轻笑一声,“有意思!”她手一扬,一道红光贴着大汉的头皮划过,将他头上的数十条小辫子尽数砍落,长宁收回桃木剑,漫不经心道:“什么土鸡瓦狗的东西,也敢对我们太上宗出言不逊,报上名号来,有干系的都过来赔罪,然后避退三尺,便饶了你们这次!”
要说脾气涵养,长宁真不错,连贺十一这样的,她也只是略施薄惩,对他大部分小动作她都一笑置之,她会对大汉如此霸道还是因为他犯了忌讳!北荒离太上宗最近,在这里太上宗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这种存在是靠无数辈弟子堆积出来的,今天哪怕大汉指着长宁、何宛然鼻子骂,只要不涉及宗门,她们也顶多打发走大汉,可一旦涉及宗门,就没有丝毫留手的余地。
“你们敢!”大汉散着头发跳了起来,长宁却不耐烦跟他纠缠口舌,长袖一抖,一道白光凌空而下,转眼将他左肩穿透了一个大窟窿,大汉踉跄了几步,跪倒在地上,双目充血的瞪着长宁。
红衣少女不可置信的望着何宛然,“你就任她这么对我师兄!”
何宛然冷然道:“柳姑娘还不带着你的师弟妹离开,是想赴令师兄的后尘?下回你们再敢冒犯,可别怪我剑下无情。”
红衣少女狠狠的瞪着长宁,转身领着师弟妹,扶起师兄就要离开,长宁却道:“等等!”
红衣少女色厉内荏道:“妖女,你还想做什么!”
长宁淡淡的说:“柳姑娘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红衣少女脸色由青转白,牙齿紧紧的咬着下颚,半晌不说话,长宁微微一笑,“看来柳姑娘果是记性不好,我来提醒你一下。”说罢她指尖红光跃跃欲发。
红衣少女下意识的倒退一步,还是那被受伤的大汉勉力上前沉声道:“小人失言,对贵宗多有冒犯,还望尊驾多有见谅。”
长宁见他眼底深深印下了刻骨仇恨,嘴角一哂,“去吧。”她饶有趣味的传音问何宛然:“你的老相好?”
“别胡说!她知道我是女的!”何宛然没好气道。
“那就是芳心萌动后发现你是女的就因爱生恨?”长宁说。
何宛然脸上微微泛红,“鹤儿!”
长宁笑道:“我就奇怪她为何对我攻击,原来是你的桃花债!”
何宛然无奈的解释,“她一开始便知我的女的。”她也不知此女为何对自己如此,她早说了自己是女子,一心只想清修,无意□□,偏她仍然纠缠不清,何宛然目光对余下的散修一扫,“还有谁不服?”
那些同何宛然视线对上的都下意识的低头,半晌无声,心中却恼怒这些大宗门弟子,分明早有承传,却还来抢夺他们机缘。长宁、何宛然却知道,妙音元君兵解在即,她修炼那么多年都不曾收弟子,哪有可能会在此时找承传弟子?分明就是想拿自己身上的宝物和道统做人情,宝物和道统定是早有人选,这些散修来此也最多讨个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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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妙音承传(三)
“沈师妹、何——”贺应麟一时也不知应该称呼何宛然原名,还是现在的名字好,只能含糊过去,“两位师妹,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长宁偏头问何宛然,“阿颖,他们是哪个门派的?怎么似乎对我们有意见?”她是不怕这样的人,就怕他会把怒气发泄到修为低的师弟妹头上。
何宛然道:“他们的师傅只是一个金丹修士,也没建立门派,这里修士大多如此,你要是一人在外的话,还是装作散修更好。”太上宗势大,宗门高阶大能又多,弟子外出行事难免带了几分猖狂,附近散修和小宗门、小家族看太上宗不顺眼太正常了。
长宁反省了下,自己刚刚行为也挺猖狂的,可她必须要这么做,像她这样的都能这么招人恨,其他弟子就别说了,她的脾气可以筑基道童中最好的,“我是不怕他们,我怕他们会迁怒师弟妹。”这是长宁最担心的。
长宁的话让大家都笑了,“只要宗门弟子不深入北荒,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杀我们太上宗弟子。”何宛然忍俊不住,“你真当自己刚刚那一剑是白给的?”要是在宗门附近都能让人杀了自家弟子,太上宗还配得上九大上门的称呼?
长宁一想也对,大家行事如此张扬还不是为了维护门下弟子吗?至于深入北荒会遇到危险,这就不是宗门能控制的,谁出去历练不是冒险,大师兄、大师姐都有过受重伤的时候,大师姐还碎丹重修了。
一行人走入妙音观的山门,迎面就是一道长长的台阶,长宁等人皆是大宗门弟子,看到这台阶下意识的都卸了法力,凭着自身力量走着台阶,走的时候也没说笑,这些都是宗门内拜访长辈的规矩,像他们这般的修士也不少,但也有不少的是贴着台阶御气而过。等长宁等人走到顶层,就被两名侍童引入大殿而坐,殿内另有侍童奉上茶水。
素白的茶盅中漂浮芝麻大小的茶粒,盅内泉水澄澈,缕缕袅娜的红丝自茶粒中荡出,而后如丝絮般散开,沉入杯底,透明的山泉也渐渐变成了乌深的茶汤,长宁好茶,这些年跟着宝茶祖师伯基本上修行界数得上的名号茶都喝过了,却没见过这种灵茶,不禁有些好奇,轻声问侍童,“请问这是什么茶?”
侍童笑道:“仙子,这是我家娘娘存了有百年的龙珠茶,最是提神醒脑。”
“龙珠茶?可是紫叶藤、化香树、三叶海棠同化香蛾制成的龙珠茶?”长宁问。
“仙子好见识,龙珠茶制作不易,我们家娘娘每年也就得十斤左右,基本都分给友人了。”侍童一脸骄傲。
“那我真有口福了。”长宁嫣然笑道,心里却很郁闷,她情愿不要这份口福!她这几天是怎么了?这这种东西杠上了?前面采集五灵黄精还不是自己用的,现在却要吃起龙珠茶来了。她之前跟珠场陈师姐尝海藻茶时,就说过她对茶叶大体来者不拒,唯有一样茶,她明知不错仍不愿尝试,说的就是这款龙珠茶,任凭别人将龙珠茶吹得天花乱坠,她还是不肯尝,她很庆幸宝茶祖师伯对这茶也没兴趣,结果到了这里她还要喝这茶……
长宁跟侍童说话时,何宛然等人都喝了茶,龙珠茶口味醇厚,饮下后果然让人神清气爽,长宁见何宛然一饮而尽,速度快的根本来不及阻止,暗想为了她好,还是不要告诉她龙珠茶是怎么制成的,反正她也不喜欢喝茶。比起茶水,何宛然更爱喝酒。
侍童给众人奉了茶,又取出笔墨纸砚、琴笛笙箫等物,对众人屈身道:“诸位贵客,我家娘娘说了她的承传大多跟琴棋书画有关,所以招收的承传弟子也要有这方面的才艺,请贵客根据自己擅长之技选择考题。”
侍童的话让众人哗然,诚然修士都认字,可研习琴棋书画这类的技艺的却没有几人,很多人情愿修炼也不乐意钻研这些,毕竟大家都是筑基修士,寿命有限。金丹修士倒是有可能,但凡能修炼到金丹的,大多是有承传的,妙音元君修炼的法门又偏门,她自己也只修炼到元婴初期,就更不会有金丹修士乐意重头开始修炼她的法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