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女儿,十多年前被人绑走了,现在都没有找到呢。”列蒂西雅状似低迷地叹了一口气。
这句话把在场的两个知情人心都提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是我把阿诺德家的女儿绑走了?阿诺德公爵是我的挚友,对于他女儿的失踪我也很痛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现在对我造成了一些误会,但是也不能污蔑我!”路德一世语速十分快。
“别着急,我可没有这么说。”列蒂西雅状似安抚地看了一眼路德一世。
“陛下,这只是我的一个不情之请,跟列蒂西雅无关。”阿诺德公爵站出来为列蒂西雅说话。
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
凯里欧司已经说过,之前伊蓓尔的失踪肯定跟路德一世有关,但是没有证据他必然是不会承认的。
再加上列蒂西雅对自己的来历并不清楚,但是阿诺德公爵又执着觉得列蒂西雅就是他的女儿,一时之间也扯不清楚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不如,直接问当事人。
他们想了一下,觉得列蒂西雅说的对,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陛下,请您告诉我,我的女儿当初失踪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路德一世没有想到阿诺德公爵如此地直白,当即就否定了:“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绑走你的女儿?你知道的,你对我有恩,我怎么可能会绑走你的女儿?”路德一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来摆脱自己的嫌疑。
是啊,他为什么会绑走自己的女儿呢。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阿诺德公爵一直以为自己跟路德一世是挚友,甚至在他来安慰自己的时候害怕他为自己思虑过多,告诉他现在他们家里所有人已经调节好情绪了,女儿失踪的事情他们都已经想开了。
直到发现他可能跟绑走伊蓓尔的事情有关的时候,阿诺德公爵才反应过来,当时路德一世的表情,名为放心。
放心什么呢,也许是放心,阿诺德公爵想开了,所以不会再继续追查伊蓓尔的下落了吧。
所以后面发现阿诺德家族居然一直在追查到底是谁绑走了伊蓓尔,路德一世才会愤然冷待了阿诺德公爵。
“原来陛下还记得我曾对你有恩。”阿诺德公爵笑了笑,在路德一世变脸之前截住了他的话:“不过是小事,不值一提,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路德一世的脸色正要缓和,就听见阿诺德公爵说:“我只不过用半条命帮您杀出一条血路,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路德一世:“……好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知道阿诺德公爵跟谁学的,这段时间阴阳怪气了许多。
“没有什么,只是想验证一件事情。”阿诺德公爵看向背后。
“陛下说自己跟伊蓓尔被绑走无关,但是我不信。”他直言。
阿诺德公爵盯着路德一世有些惶恐的眼睛,“陛下,你的谎言可不止这一句。你对我撒了多少谎,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阿诺德公爵不是傻子,最开始可能被之前二人的感情蒙蔽,但是在想清楚之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继续傻傻地相信路德一世的所有话的。
而路德一世听见这话居然神色中露出一丝愤怒,“你凭什么不相信我?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你可知道曾经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
路德一世面上的愤怒不似作伪,他是真的对阿诺德公爵不相信他感到恼怒。
在他心里,阿诺德公爵似乎还是一切皆那个任由他掌控的傻子。
如果是以前,阿诺德公爵可能还会真的感到愧疚。
他跟路德一世相逢的时候尚且年少,是真的把这个被自己的兄弟们欺负的皇子当成自己的好兄弟的。
只恨当时有眼无珠。
阿诺德公爵撇开眼睛不看他,淡淡地说:“陛下可以不承认,不过你不会觉得你把当时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部杀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了吧?”
路德一世心觉不妙,“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除了你,当时还有人知道这件事。”
路德一世的神色瞬间涣散了下去,接着就是不承认,“怎么可能,我没有做过,一定是有人想要诬蔑我……”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想着如何为自己开脱。
路德一世也知道,如果现在自己承认了那件事是自己做的,那么他一定没有办法活着回到圣利城继续当他的皇帝。
阿诺德公爵会杀了他的。
阿诺德公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让出了一个位置。
一个身形奇异的人走过来,声音熟悉得让路德一世心惊。
“你还真是嘴硬,皇帝陛下。”凯里欧司熟悉的身影落在路德一世眼中,明明早已接受他非人的形态但是路德一世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在害怕。
怎么会有正常的人长成这样一幅形态。
凯里欧司自然看见了路德一世的身形颤动的那一下。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路德一世在背叛他之后还下令诛杀他。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这个“怪物”。
本来以为自己遇到了第一个没有因为自己的外形而对自己露出异样眼光的人,没想到到头来这人才是一直把自己当成怪物在看。
凯里欧司嗤笑一声,“你居怕我?”被指出心里的恐惧,路德一世自觉面上挂不住,状似镇定地说:“怎么可能,凯里欧司,我曾经的朋友。如果不是你曾经背叛我,抢走我的宝物,我们可能至今都还是好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凯里欧司无意与他继续缠斗,居高临下地对他说:“你十五年前,密谋绑走阿诺德公爵女儿的事情,我全部都知晓。”
凯里欧司说出了许多的细节,路德一世越听越惶恐,他当初明明都把知情人杀完了,凯里欧司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