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臣妾的想望,但是,也只是想望,妾身清楚现实与世事,连帝皇常不能万事如意,妾身凭什么要求事事顺意?
妾身长得好,但是,这天下,从来不缺长得好的女子,更有许多女子因容貌殊美为自己与家族引来灾祸,妾身能在一开始就遇到爷,是妾身的幸运,亦是妾身家的幸运,妾身感怀于心,其后便是受再多委屈,只念着爷这份恩情,便是再委屈,也便过去了。”
皇帝静静听着怀里女人满怀感恩地述着,明明应该高兴,可是,他就是觉得憋屈。
他的手下意识收紧,将女人紧紧揽在怀里,“感恩?难道对爷,你除了恩情,再没其它了?”
几乎能将她的腰肢勒断的力道,让茹蕙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却仍然不愿放弃:“爷说什么呢?”
“爷说什么?”男人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爷想听什么,你会不知道?”
“妾身糊涂,是真不明白。”
“朕看你是装糊涂。”
“皇上,您可不能冤枉人,这断案还讲证据呢。”
“行,你装糊涂,那朕问你,你可心悦朕。”
“唉呦。”茹蕙矫作地低头拧了男人一下:“这天下还有女人不心悦皇上的吗?”
“你……”皇帝看着那死死埋在胸前的脑袋,气得牙痒痒:“天下的女人都心悦朕,那朕是不是明儿就该幸了新进宫的秀女?”
茹蕙身体一僵。
“说!”皇帝强硬地抬起怀里女人的下巴,逼视着她因为时光流逝,更显华贵的容颜:“对着爷的眼睛说。”
茹蕙抬眼,对着皇帝深幽的眸子,看着那黑眸中执著的点点暗光,深深叹了一口气:“爷,你看透人心,我的心待爷如何,爷会看不透?”
皇帝看着那双明明波光流转,却无明媚,只如幽幽深湖的眼,心中一哽。
这个女人信任他,眷恋他,愿与他同生共死,但是与此同时,这个女人从不要求他,不限制他,更不对他抱有希望。
“是爷让你失望了。”男人脸上露出落寞之色:“是爷自己的错,怪不得你。”
一滴晶莹的泪,自盈盈凤眸滴落。
男人看着那对盈满悲伤的眼,心如刀绞:“阿蕙,爷让你伤心了。”
茹蕙闭上眼,吸了吸鼻子:“你是王爷,你是皇帝,你肩上背负的太多,自入府那一日起,我就告诉自己,要护你,疼你,惜你,怜你,助你,让你可以不用活得那么累,如此,我又怎么能让自己成为你的负累?”
男人看着如断线珍珠一样的泪水不停自茹蕙熟悉的脸上滑落,心脏紧缩:“你怜我惜我疼我,万事都只想着我,那么你自己呢。”
他后院的女人,人人都想着向他索取,索取宠爱、儿女、荣耀、富贵,用她们的美貌、娇媚、算计……用尽一切手段,只为从他这里得到更多,为她们自己,也为她们的家族。
只有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从来不曾向他要过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