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四阿哥疑惑。
“我说了,我说苏培盛是你的人,查郎阿是圣上的人,即使亲王之子也无权处置……可是没用,那个科尔沁的莽汉一幅不管不顾的架式,拿鞭子狠命地抽打苏培盛泄愤,完全将救了凌珍县主的查郎阿、无辜被牵连的苏培盛当作了仇人,仿佛是他们将凌珍县主害死的……”
想起强壮精悍用身体与疯了的驯鹿正面冲撞的查郎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想着苏培盛为护着查郎阿被抽得抽搐的瘦小身体,茹蕙气得再次握紧了双拳:“明明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与凌珍县主不谨慎造成的,却摆出一幅受害者的嘴脸,何其可耻。”
泛着泪光的双眸、胀红的小脸、紧握的拳头、颤抖的身体……看着这样的茹蕙,四阿哥一声长叹,将身前小小的孩子抱进了怀里。
到底还是年纪太小,才有如此鲜明的是非观念。
“茹蕙,这话我只说一遍,你要牢牢记在心里。”
“在骄横的蒙古亲贵眼中,没有是非对错,只有对低位者生杀予夺的傲慢。
你道为何圣上召见你后为什么也不问你以卑忤尊之罪?因为圣上知道,帐中各族亲贵都知道,丹增鞭打查郎阿与苏培盛不是因泄愤,其实是他当时以为凌珍死了,故而想将他自己背负的凌珍亡故的责任转嫁到你们身上,也正是看清了这一点,科尔沁亲王即使对你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发难。”
怀里僵硬至颤抖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四阿哥心头一松,拍了拍茹蕙瘦弱的背,握住她的肩,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自己则放松地往后靠了靠,
“这一次,科尔沁亲王打算给丹增找个好岳家的打算算是泡汤了。”
茹蕙眨了眨眼,微歪着脑袋看着四阿哥。
看着微偏着头,一脸懵懂,用纯真眼神看着的稚嫩的小丫,四阿哥心头如同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冷硬的心顿时一软,无奈地放弃了继续吓唬小丫头的打算。
招呼茹蕙坐到榻边,四阿哥自己则放松了身体,在榻上躺了下来。
“今儿想来不会有人来打扰爷了,爷便给你讲讲科尔沁吧。”说到这里,四阿哥戏谑地看了一眼茹蕙:“反正三年后你必是要进爷的后院儿,如今便是将亲戚家的事告诉你,也无妨。”
她这是被调戏了?
茹蕙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躺在榻上的四阿哥,与她相处时他不是一直很守分寸的吗?今儿这是吃错药了?
茹蕙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得四阿哥脸上一红,抬手便在小丫头的额头上弹了一指。
“嘣!”
“嗷,痛死了。”茹蕙飞快捂住额头,用一双浸在泪水中因而显得益发动人的眸子控诉的盯着四阿哥:“我这是人脑袋不是石头脑袋,你下手不知道轻点儿?”
茹蕙边抱怨,一边憋屈地揉了揉被弹的额头,“不知道多狠的心,下手才能这么狠。”
听着小丫头的抱怨声,四阿哥有些心虚地将弹人的手枕在了脑后,虚张声势瞪了那不依不饶的小丫头一眼:“还听不听了?”
“听。”茹蕙嗍了嗍嘴,放下揉额头的手。
四阿哥目光一扫,果然,小丫头的额头已是变得通红了。
他下手时不过略微用了点力罢了,怎么就红得这么厉害了,看来,这小丫头心性虽强,身体却比他见过的女人更柔弱娇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