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斜视走到帐中,茹蕙双膝着地,声音清脆:“镶白旗茹氏,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御帐正中宽敞的区域里茹蕙神情郑重地向着一身明黄衣饰的皇帝三拜九叩,姿态轻盈,神情镇定,丝毫没有被无数权贵逼视的慌乱,坐在离皇帝不远处的四阿哥看了一眼茹蕙放在地面紧攥拳头,自座位上站起身,几步走到帐中茹蕙身侧略微靠前的位置,撩衣跪了下去:“皇阿玛,她便是儿子旗下茹志山之女。”
小丫头是四阿哥的人!
看着身形完全将那纤细身形拢在自己身影下的四皇子,大帐两侧盘坐的几十个各族权贵逼视茹蕙的目光一敛,帐中几乎凝滞的空气顿时一松。
听到身后茹蕙变得平缓的吸气声,四阿哥心中一晒,果然,即使表情再镇定,小丫头还是胆怯了。
看着明显回护小丫头的胤禛,皇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抬手虚虚一点儿子:“知道你疼她,都起来吧。”
茹蕙跟着四阿哥站起身,垂头肃手站在帐中,耳朵则捕捉着帐中所有的声音。
皇帝笑着为喀尔喀亲王解惑:“这茹氏因父得了老四看重,接进了府中教导,不想她虽年纪小小,却建了一功。”
喀尔喀亲王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抬手冲四阿哥一拱:“今日我儿性命得保,全赖长生天庇佑,四阿哥之恩,稍后我要摆宴,请四阿哥一定要来。”
四阿哥含笑拱手回礼:“王爷客气,界时胤禛必至。”
喀尔喀亲王表露出亲近之意,四阿哥没有推辞,上首的皇帝闻言亦是拈须而笑,今年漠北的贡品会增加了。
鄞见完皇帝的茹蕙退出了御帐,在苏和泰的护送下带着等在御帐外的寻冬回到四阿哥的帐篷,等帐中只剩下她们两人后,茹蕙慢慢挪动双腿,走到四阿哥平日休息的软榻,终于完全放松下来,全身软瘫在榻上。
“姑娘……”寻冬迅速倒了一杯水递到茹蕙的手上,看着一脸疲惫的茹蕙,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茹蕙坐起身,一口热水喝下肚,只觉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怎么?”
寻冬咬了咬唇,“姑娘,凌珍县主虽救了回来,可那个丹增……”
茹蕙抬头,看着一脸担忧的寻冬,笑了,“没事,有四爷呢。”
御帐中,当着皇帝与各族亲贵,四阿哥丝毫没有犹豫地站在茹蕙身前,便是将她的事揽了过去,四阿哥接过了喀尔喀亲王递出的橄榄枝,也揽下了她惹下的祸事,她不必再担心来自丹增的迫害,即使她放蛇咬了这个亲王之了,明面上,丹增都不能再来找她一个小姑娘的麻烦,因为,四阿哥的意思表现得很清楚,这个女子的事,四爷我接下了。
想到这里,茹蕙忍不住笑了。
看着茹蕙脸上欣悦的笑容,寻冬低头想了想,然后,如释重负,“是啊,有主子爷呢。”
茹蕙看了一眼寻冬,笑着摇了摇头。
她知道,寻冬脑子里必然是在想有四阿哥这个男人在外面顶着,四贝勒府的事都不必女人们操心,这种想法虽与自己不同,不过,这种不管惹下多大事都有人兜揽的感觉确实很轻松、很有安全感,也不怪自古至今,会有无数女人都想找有权势有担挡的男人嫁,这种有人可以依赖的感觉确实很容易上瘾。
……
皇帝接见完来迎驾的鄂温克人的首领,答应了鄂温克人的首领,晚上会带着各族亲贵前去鄂温克人的营地共庆欢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