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了。
几个男人走进房里,为首的是村长,还有她的爹。
「我没有病!我没有!」
她恐惧的对人群中的老汉说:「爹!我想回家!」
她爹却像是看着某种脏物,一脸嫌恶后退几步「村长,你说的是真的?」只要他承认女儿是女媧后人,他们家就能得到一块好地跟借到牛耕作?
「当然,你没发现吗?她身上都是鳞片,这就是女媧后人的象徵。」村长看着眼前的姑娘,她露出的手上都是奇怪形状的痂皮,像是蛇麟的模样。
其实这是他提前在这房间的家具涂了药水,这样关在房里的人,透过日常,皮上就会长痂,看起来犹如蛇鳞,可以加强女媧后人的说词。
听到女媧,想到那神话中人身蛇尾的样子,女儿手上的麟片似的痂痕让他开始相信,这…代表村长说的对吧?
农汉皱起眉接下村长的地契跟银两。
女子想要起身哀求,却被几个人扯住。
「不!爹!让我回家,求你!求你!我没有病…我不要在这里。」她看着自己的爹,眼神哀求着。
面对这样的恳求农汉迟疑了,但家里面还有很多张嘴要吃饭,女儿再生就有了,一家的生计若耽误了恐怕会饿死。
「她若没有病,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村长在旁边冷笑说:「只有女媧后人,才会女儿男身,跟村里姑娘勾搭不清,居然还说不想结婚,这不是混乱人心吗?」
结婚是女子的天命,哪个姑娘不结婚?
连寡妇、娼妓都比这种喜欢同性的姑娘高太多了。
「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了自己!」她哀求着自己的爹带她回家「我愿意剃度出家,拜託,我可以帮忙耕田!」
求你不要因为我的性向拋弃我。
农汉却想到村长那句混乱人心,他也不是靠自己就能活,村人的眼光很重要,这样的女儿…
「这是为了我们好,为了村子好。」村长低声的催促农汉离开「你想想自己的名声,想想要是女媧后人,不祭天的话会乾旱害了整个村,你愿意吗?」
天时不下雨,是老天爷不赏饭吃。
他不能不顾其他人,农汉咬牙转头离开,不听背后的小屋传来姑娘凄厉的尖叫。
就算他有疑惑,就算他猜到那几个跟着进屋的男子做了什么,可是一个姑娘的命能换一村的平安,这买卖是划算的。
他骗着自己似的喃喃自语「只是祭天,是神圣的事情。」他加快脚步跑回家。
大妞,以后不要作女儿身了。
他湿润着眼眶跑回家。
小房间在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少女双手被绑着,嘴里咬着布,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汉子在自己身上挺动。
就算她说服自己已经死了,死尸是不该有感觉的,但她仍然不能阻止肉体被穿刺时的感觉。
下体冰冷湿糊又痛的让她双腿颤抖,意识到被侵犯的痛苦,像是刀刮着她的骨头,她痛苦无声的流出眼泪。
男人野兽般的在她身上挺动,像是她看过的猪圈里交配的公猪,发出一样的嚎叫跟喘息。
骯脏又污秽。
她脑海里闪过声音,又好像是谁在她的耳边说话。
「村长,这女的都没有反应,不好玩啊!」男人的声音在远处。
她感觉身前发凉,因为衣服敞开着露出她的乳房跟身体,她却没有力气去拉。
也没必要拉,这房里的男人,谁没有上过她?
那些不该被看,不该被碰的地方都让人折磨了一遍,失贞的颓丧感辗过意识,她眼神转为不甘,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喜欢跟姑娘一起,就说我有问题?
她不甘心的从床上撑起,看着远处的村长,她眼神愤恨,她顺手拿过茶碗,砸在茶几上。
乓!
茶盘的碎片让她握在手上。
「我要杀了你们!」
村长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唬的一跳到旁边,反到是刚刚的男子抽出腰间的刀子。
「你干什么!」村长惊叫,不是刚刚绑着她吗!
怎么可能松开?
这房间不可能有人松开她的!
「凭什么说我有病!有病的明明是你们!」她喃喃的说,此时她已经陷入疯狂。
她手上、身上的黑癣渗出黑气,反而真的像是村长所说的,是女媧的后人有着人身蛇尾。
「你一个姑娘喜欢居然拒绝成婚,当然有病!」村长躲在椅子后面说。
「你只是找个理由让外人姦辱女子而已!」她愤恨的举起碎片,她要杀了村长!
因为到现在她才知道,那些所谓被治癒的女子,其实根本就变成村长私娼。
村长假借矫正的名义,让外人来姦辱她们,难怪每个治癒过的女子都自杀死了。
哪个女人受的了这样的侵犯?
我乾乾净净的来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被这些人做这些事?
她的愤恨让她有勇气举起利刃,但却没有让她成功杀人,反而是其他人按住她,混乱中有人将刀子送入她的腹部。
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她气的发红的眼睛,即便死亡也没有闭上,她不肯原谅这些人。
她的怨气成了滴满杯子的最后一滴水,满溢的怨气化成了血水般的雾气,淹进了村庄。
瘴气又更加浓烈了。
人们在瘴气的影响下互相伤害,锄头、菜刀成了收割性命的工具,即使没有这些工具,还有言语,还有牙齿跟手爪,村里的人疯了,疯狂的攻伐所有活物。
死亡纠缠着怨气產生瘴气,瘴气又影响别人產生新的死亡,整个村庄一夕之间成了死城,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瘴气形成一种天然的屏障,将那些有可能除掉瘴气的修道者排除在外。
黑色瘴气瀰漫的村庄中,有个穿着甲冑的女子,她嘴角残忍的弯起,她说着什么慷慨激昂的话,却禁音似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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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馥间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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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绘师:kagen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