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了。
走出餐厅时,她牙一咬主动抱住他的手,「嗯?」他被吓得不轻,连忙稳住脚步审视她不寻常的举动。
「我!我想了一下!我太久没剪短发,你还是陪我去好了,我会紧张。」
「你现在看起来就很紧张。」
他一瞬间看穿她,谭云马上懊恼地松开手,把额上的瀏海抓乱之后又逕自整理好,「我有说你可以松手吗?」他大概早就知道她改变心意的原因,骄傲地尾巴都翘起来了。
「是是是,我抱回去。」她乖乖地替他拉好皱皱的袖子,然后动作僵硬地将手穿进他手肘与腰侧的缝隙。
「哈哈哈哈哈!」陈业池开怀大笑,另一隻手甚是宠溺的揉揉她几秒之前才摸过的瀏海,「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起去。」他笑得眼睛都瞇起来了。
「不知道是谁刚刚一整餐都在生气⋯⋯」
「谭云,你懂什么是适可而止吗?」
「谢谢您愿意陪我去。」
完全像在哄小孩,可她却不排斥,仔细想想有人陪也没什么不好,那人还是业池,很幸福啊。
他们分别前,她像个老妈子提醒他说明天她是约下午两点,于轩说那位设计师最讨厌客人迟到,所以他们最晚一定一点三十五分要出发⋯⋯「好。」他就这么站在晕黄的路灯下,笑得不明所以。
「干嘛?」谭云眨眨眼。
「没有啊,我就喜欢看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很诚实,她则是差点原地昏倒,「你还记得你跑进男厕?我们在一楼走廊说很多话。」她当然记得,那天要不是业池,她不可能心情平静的回家。
「那时候我就发现,听你说话很疗癒。」他讲得欢快。
「啊、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被这样说。」她总是被他如此自然的表达给惊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像他一样呢?
「后来想想,就是我太喜欢你了。如果是别人,我才懒得理。」他兀自搓着下巴,一番话又是让她阵亡,「对了,那你记得这个路灯吗?」他食指往上一指。
男宿、脚踏车停车场、路灯。
「你、你该不会,铺成这么多,就、就为了!」
不让她讲完,他两隻手一伸就捧住她脸颊,他微微侧过头,柔软的双唇在她毫无准备之下就覆上她的,空挡之中她已经微微喘气,他却还没亲够,把她护在胸前在路灯照不到的范围里,反覆亲吻。
他们从来没有亲吻这么久,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会彆扭过头,又或是她总是逃避着那过于燥热的感受,可是这一次,她不再感受到那些,而是感受他所有、所有、所有对她的情感。
怎么会这么澄澈?她有这样亲吻过他吗?
当她循着那个感受回吻他时,业池笑了,她想,他一定也感受到她满满的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