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激动的蒋严,嘴里一边喊着他中奖了,一边抬手甩自己巴掌确认不是在作梦,蒋严这么奇怪的举动,让年纪尚小的徐宇明很是疑惑。
「哥哥......大哥哥他怎么了?」徐宇明懵懂指着正在掌嘴的蒋严。
「明明你不要靠近他,他吃辣椒酱吃到脑子坏掉了。」徐宇辰说这话时,脸上表情故意装得蠢笨,左手还比了下自己的太阳穴,他在对年幼的弟弟示意,蒋严是货真价实的笨蛋。
徐宇明似懂非懂朝他点头,随后又问:「什么是辣椒酱......?」
「那是难吃的东西,明明不行吃,吃了就会像那个哥哥一样脑袋不正常。」
「吃辣椒酱才不会变笨,你别乱教小孩。」
赏完巴掌的蒋严,猝不及防地插上话,徐宇辰朝蒋严赏了个无情的白眼,他只觉得蒋严就跟死都不承认自己喝醉的醉汉没两样,明明脑子就破个洞,还老是嘴硬说自己脑子正常。
徐宇辰抱起徐宇明,侧头问:「所以中多少?」
「十万。」
此时的蒋严,脸上尽是藏不住的喜悦,虽说徐宇辰也想分杯羹,但以他小气到爆又缺钱缺到发疯的个性,肯定是不会将到手的钱分些给他,他冷漠瞥了眼蒋严,语气冷淡:「恭喜你,那我就先回家了。」
徐宇辰丢下兴奋不已的蒋严逕自走出彩券行,只是他才走没几步,蒋严又从后头追上:「别走,在这等我一下,我去领钱。」
蒋严说完话就往对面的银行跑去,数十分后,蒋严兴冲冲从银行里走了出来,他将手上的一叠大钞抽了几张塞到徐宇辰手上:「扣了税还剩八万,这是你昨天的薪水。」
徐宇辰低头看了下手上的大钞,蒋严居然给了他一万,这倒是让他出乎意料,他向蒋严道了声谢,两人正式分道扬鑣,只是蒋严离去前,还回头提醒他今晚记得来上班。
徐宇辰随口应和蒋严自己会去上班,但心里却是百般挣扎,他其实也与多数人一样并不是那么想与鬼扯上关係,若不是蒋严使计威胁加上他神经病发作,他是根本不可能接下这份工作,但这一天与蒋严相处下来,他对这人的感觉实在矛盾,蒋严这人,小气到连杯饮料都要讨钱,现在却又慷慨给他一万,他霸道拦着不让他离去,却又处处关心他与徐宇明。
约莫一个半小时,徐宇辰回到租屋处,那是栋屋龄六十几年的旧式公寓,徐宇辰踏进陈旧的公寓,褪色发白的塑胶扶手爬满裂痕,铁锈味、霉味充斥整栋公寓楼梯间,徐宇辰抱着徐宇明吃力的一阶一阶往上爬,最后他终于来到自己租屋处的铁门前。
五楼,冬冷夏热的五楼,有时遇到大雨来袭,屋顶甚至还会有漏水问题,若要说唯一优点,大概只有租金便宜这点,不过儘管租金再便宜,徐宇辰仍是积欠三个月的房租和水电费。
徐宇辰打开铁门,屋里一角放着些许行李,整间屋子空得就像是没住过人,他与徐宇明一同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上乾净衣物,随后他又跑下楼到附近的超商买一堆吃食及饮用水,这一来一回,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只是徐宇辰却开始感觉到有些不适,脑袋昏昏沉沉,身体还微微发热。
徐宇辰打开电视,转了徐宇明爱看的卡通频道,并把遥控器塞到徐宇明的小手上:「明明乖,你在这里看电视,肚子饿就吃桌上的东西,哥哥进去房间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再叫哥哥。」
这一回房,徐宇辰就在床上连续躺了两天,他高烧不退,浑身半点力都使不上,就连起身走动都嫌困难,可即便人再不舒服,这两天他也是硬撑着下床查看徐宇明有没有吃东西,甚至还替他洗澡刷牙。
晚上九点,徐宇辰又再次起身餵徐宇明吃饭及洗澡,连烧两天的他,脑壳不仅疼得厉害,食慾也一直没有很好,他踏着沉重的步伐再次躺回床上,只是他才刚躺下没多久,耳边突然响起徐宇明的叫唤,他不适地发出了轻微的低咽声,费了好大的功夫总算将千斤重的眼皮给撑开,他一睁开眼,竟见到一名壮硕的男人坐在床边。
「怎么搞得,你为什么生病了?」男人冷脸皱眉,字句间参杂责怪意味的慍怒,可是男人的掌心却悄然覆上徐宇辰的额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徐宇辰气若游丝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不明白蒋严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他不可能知道他家在哪,更不可能没人开门就进到屋里来,他想,肯定是自己的脑子烧晕了,才会出现奇怪的幻觉,蒋严见他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脸色更是阴沉地可怕,他将手抽回,沉声问:「家里有成药吗?」
蒋严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徐宇辰双眼迷濛,身上发热出汗不止,他听不清蒋严方才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只能胡乱点头回应他的问题。
「你发烧了,成药放哪?我拿给你吃。」
蒋严对着徐宇辰问了好几回,但他似乎是烧傻了,只会一直点头却不告诉他药到底放哪,无可奈何,他只好转头问起年仅五岁的徐宇明,而徐宇明也一知半解地领着蒋严走到房间角落的衣柜,他指着最上层的衣柜说,衣柜里面有哥哥在吃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