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如此善解人意,竟主动给她买了回来。
见她开心,朱永琰也觉得心里舒爽,解释道,“记得从前有一回同俊鸿出宫,路过那家铺子,他专门下马给你买过,本王就知道你爱吃那家的点心。”
以前就知道了?
难为他一直记得,卫婉宁舀了勺冰酪入口,直觉口中心中一片甜。
夜色渐深,宾客散去,安王府终于安静了下来。
时间已是不早,后院中,田云秀依然坐在镜前。
今夜开始,府中迎来了正经的主母,朱光深不能只来她房中了。
丫鬟绿袖铺好被褥,与她轻声道,“侧妃,夜深了,您也早点睡吧。”
见她没甚反应,顿了顿后,又小声道,“您别难过,王妃的模样照您差远了,王爷的心定然还在您这里。”
闻言,田云秀苦涩一笑,道,“我知道,我一点也不难过。现在王爷娶了正妃,我也终于不用再喝避子药了。”
虽是如此说,但终究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她梳妆完毕,来到正妃王氏院中。
“妾身见过王妃。”
丫鬟端来了茶,她规规矩矩将茶奉给上座的女子。
果然见那女子毫无姿色,简直比不上她的脚趾。
王氏接过茶来,与她笑道,“妹妹先前伺候王爷辛苦了。”
田云秀恭敬道,“这是妾身应该做的,王妃日后有什么事,也尽管吩咐妾身便是。”
她当然是客气一下,哪晓得王氏竟一口应下。
“说起来,我正好有件事。过几日乃陛下千秋,我们身为后辈,自该奉献些心意,我原是打算抄佛经替陛下祈福,但昨夜实在辛苦……今日只怕没什么精神。”
昨夜辛苦……
田云秀心间一刺,面上却笑道,“妾愿意替王妃效劳。”
王氏等的就是这句,便颔首道,“那就有劳妹妹了,明日天黑之前,烦劳你将金刚经抄三十遍,送到这里来。”
三十遍……
田云秀一顿。
这才晓得,这王氏原来是只笑面虎,才入府第一日就要如此来为难她。
但无法,礼制在上,她身为妾室只有听命的份儿。
接下来回到房中,她没有吃饭歇息的时间,甚至顾不上睡觉,眼看手腕都要断掉,才终于在第二日天黑前,将三十遍金刚经给赶了出来。
当然,田云秀也不是白白吃亏的主儿,到了第二日晚上,趁朱光深过来歇息之际,她便诉起了苦。
朱光深近来一改从前冷硬态度,对她愈发温和,安慰道,“本王知道你受了委屈,日后定会补偿你。”
田云秀心间温暖,忙谢恩。
却听他又道,“对了,明日宫中寿宴,你替本王做一件事。”
第二日,便是弘武帝的寿辰。
为了照顾有孕的孙媳,今次弘武帝特意没去金波园摆宴,而是选择了宫中。
只不过宫中到底没有金波园凉爽,虽已是傍晚,但众人从宫门口走至摆宴的大殿,就都已出了一身汗。
好在有供众人更衣之用的偏殿,此时,顺王妃正在里头。
侍女佩香一路捧着衣裳疾走,眼看就要踏进入殿中之际,忽然听见有人在身后道,“帕子掉了。”
她回头,见地上果然落一条帕子,遂赶忙捡了起来,并向提醒她的人道了声多谢。
田云秀淡淡点了下头,又继续往正殿走。
不多时,顺王妃换好了衣裳,也踏进了柔仪殿。
只见人已来齐,弘武帝正在同巽王府一家子说话。
“此乃朕的第一位重孙,你们可要给朕好生看好。”
弘武帝满脸藏不住的笑意,巽王府一家三口也笑着应是。
顺王妃心间嗤笑。
没过多久,待众人到齐,寿宴便开始了。
今夜因有许多大臣赴宴,便依旧男女分坐,男子在外殿,女眷们在内殿。
在座之中,唯有卫婉宁有孕在身,加之方才弘武帝的态度,众人自然对她照顾有加。
顺王妃就坐在她身边,见众人对她关怀备至,忍不住酸道,“说起来在座谁没怀过孕啊,却都比不了巽王妃金贵,巽王妃真是命好!”
这话一出,未等到卫婉宁说什么,却听上座的陈贵妃道,“巽王妃腹中可是陛下的重孙,自然不一样,顺王妃你一个当婶婶的,难道还要同侄媳妇攀比不成?”
这话叫顺王妃一噎,忙道,“贵妃言重,我哪里是同巽王妃攀比?不过羡慕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