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们不会做吗?」凪指着自己微张的嘴,「就是感情很好的话,会『啊——』的餵饭?」
「才不会,那种行为很丢人啊。」
「那样多少有点太过了呢。」
「游戏里有时候会有那种桥段,还以为都是这样的。」
提及游戏,风音眨了眨大眼,「在现实这么做感觉很不会读空气啊,不过我玩的游戏里一定会有呢,『啊——』的张嘴的画面。」
「风音也喜欢游戏吗?真意外?」玲王将食物吞下后接续道,「会这么常有这种画面的游戏......是乙女向的吗?」
「欸不是喔?是恐怖游戏。」
「那个『啊——』的语调绝对不一样吧——?」
在吸引主人注意、会把杯子推下桌的个性使然的猫......
看着千切被风音意外的发言弄得提高音调,但她却笑的和平常一样自然,凪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千切被他的猫给捉弄了,不过唸归唸,还是会捧在手心里迎接一次又一次的戏弄。
「虽然现在玩出兴趣了,但老实说我当初玩恐怖游戏完全是为了训练而已。」
「你怕鬼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也不是,不是为了训练胆量才玩的。」
「除了壮胆以外,要是想增加反应力或是判断力之类的话,像凪玩的射击类游戏应该都更有效率吧?」
抬起头来,风音的眼珠子往一旁滚,「一开始主要是想练习不管在什么情境下都能够保持微笑。」
「这种练习角度我倒是还没想过?成效很不错啊这个。」
「确实啊,在学校被奇怪的人缠上的时候我也没见过你表情有变。」
点了点头,风音竖起食指,「总之,在表情管理以外,像是在高压的不安环境中还能稳定又快速的推敲关联事件的思考力,以及在同样条件下能从剧情的枝微末节提前嗅出反转和拼凑事件全貌的解析能力。当然,最大的乐趣果然还是从作者设计的文本里学习了吧。」
「喔?同一类人啊风音,是我的话也会这么玩。」
「嘿欸......光用想的就觉得游戏变得不好玩了。」
睁着大眼,风音笑着说,「很好玩的喔,因为可以学到怎么给人惊喜?」
「恐怖游戏里能学到的惊喜没办法应用在现实的吧?几乎都和神秘力量或鬼怪牵扯上了。」
「我才不会学那种东西呢豹马,当然是跟兇手学怎么捉弄角色啊?」
「等一下等一下你的学习方向绝对有哪里搞错了吧——?」
不仅是千切,玲王都露出了不妙的神情,连凪也微微睁大了眼睛。风音就是从容的捧起茶,接着对三个少年把眼睛瞇成了月弯。
「我是说研究心理行为的部分啦。」
「学得相当好啊,在给人意外的这部分。」
「千切是不是被虐狂啊?」
「你在胡说什么啦。」
「不过说起来......」玲王歪起头来,「风音确实总是在微笑啊。」
「除了像上次那样跟千切亲热的时......啊,变了。」
「喂喂你当我不存在啊凪。」
风音在吸吐之间很快的让笑容恢復以往,她隻手捧着微热的脸颊,「凪的玩笑太过了啦,我明明和豹马不到那种程度。」
瞬间的眼神暗示,让凪注意到斜前方天花板上的摄影机,他意会过来以后马上接下去说道,「啊抱歉,稍微开个玩笑而已。」
小幅度的摆手示意少年们靠拢,风音刻意用镜头拍不到嘴型的角度小声说,「其实啊,上次因为跟豹马在一起的画面被绘心先生毫不留情的剪进bltv里,各方面都惹了不少麻烦呢......」
「呜欸?你怎么没跟我说?」
「对不起啊,bltv的内容必须对选手保密,要是让你们太分心在这件事上就糟了。」
「但关乎千切的时候你还是特地说出来了,表示是家里人对你们的关係不开心了对吧?不过你们还是不避讳的坐在一起互动的话,状况应该还不算太糟。你要避免的,应该是像凪刚才说的那种更亲密的表现,也就是说关于千切的事情你没有全盘托出吧?」
玲王的猜测完全正确,点着头的风音连笑容都变得死气沉沉的。
「......风音,老实说吧。」千切看着身侧一脸事态麻烦的恋人,「现在的状况大致上是什么?」
和千切对视了片刻,风音这才叹了口气,一面撑着僵硬的笑一面移开了视线,「我爸爸一直以来都打算安排我去政治团队里混些职位和头衔,顺便和其他权贵交际,之后嫁给有钱的男人过上轻松富裕的人生就好......其实他会答应让我来蓝色监狱是因为他以为我的目标是玲王。」
「现在就下地狱去吧,混蛋玲王。」
「又不是我的错。」
「是修罗场。」
「没有要发生那种事。」
低下头来,风音微微垂下眼帘,「知道我不是为了玲王以后,他简直要气炸了,说体育选手不过是动物园的观赏动物,他不答应。」
「那也太气人了吧——?」
「是很让人不爽没错啦,但玲王你为什么比我还愤怒啊?」
表情变得没那么凝重,风音又接续道,「如果是世界级别的选手他还能稍微考虑,就稍微。」
「不用他说我也要这么干,而且会比他想的还好,别担心。」
「干到那种程度的话,年薪可比普通富二代强上好几倍啊。」
「马上就能过着悠间的退休生活了。」
又吐了口气,风音的神色放松许多,「我爸爸疼我的事情我也清楚,所以我就拿着影片和他说了『这个人是会在第一时间来安抚我的啊!』这样的话,所以他虽然还是不愿意,不过后来的态度好像和缓了一点。」
「欸——第一印象分数刷的很高嘛。」
「你难过成那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有办法放着不管。」
「有实质证据证明能够未来女婿是真心在疼爱自己的女儿,完全是先斩后奏,这是往老父亲的弱点猛攻啊。」
说的刚才忐忑的心情都慢慢消退,千切眨了眨眼睛,「这么说起来,事情进展的其实还算顺利吧?你是担心又有什么被他看见的话,会刺激过头造成反效果吗?」
「啊,不是,我没有很在意那个。」
「你爸爸会哭的喔,风音。」
笑得一副道路险峻似的,风音眼神死灰的说,「......是我大哥说绝对要杀了碰了我的你。」
「......你大哥不是二十七岁了吗?奔三的妹控?」
「啊啊我想起来了,之前很有名的那个帅哥刺客,那个久利根议员就是你大哥吧?妹控居然不是人设嘛。」
「好麻烦的人......」
和凪的想法一模一样,千切冒着冷汗瞇起眼来,「他的反应就是这么没得商量吗?」
「啊,我已经暂时搞定他了。」
「呜欸?」
「意外的不麻烦......?」
蓝天般的眸子晶亮的很,风音睁着大眼说道,「因为大哥(兄贵)他左一句为你好右一句为你好的实在太烦了,所以......」她模仿起当时的神情,「一边哭着一边『哥哥(お兄ちゃん)如果不接受豹马的话,以后我就算嫁给其他人我也不会在婚礼上邀请你!』的这么说了,他就暂时投降了。」
「喂喂不要说得好像我会把你拱手让人啊。」
「这是普通做哥哥的也会伤心的说法啊,对资深妹控来说是身心灵的精准打击了吧。」
「结果是又麻烦又奇怪的人啊。」
想起刚才玲王说过的特徵,拿着手机的凪顺势搜寻了久利根议员。他点了点键盘以后立刻跳出了一个看上去斯文有礼的挺拔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