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你从刚才就一直在看他们。」姜莫卿说。
玄裔方才其实是把水盆中的画面,从面向公车外转向面对韩寒,从那个方向可以看见两个人的侧脸,「唔......我其实在看许百合。」
「怎么了?」他问。
「她有些怪。」玄裔咕噥,再一次用精气去看那两个人,「倘若她真是妖,是发出妖气的来源,那么她身上理应会浓一些,可......他们两个人身上的妖气很平均。还有,韩寒既然昏迷,那她其实不需要再握着他的手操控他,只要在下车时再拉他就够了。我在想,会不会我们都搞错了,许百合不是妖。」
「可是她醒着,不能排除她的控制力很好,因而妖力分佈平均。」
「唔......也是,而且她还喜欢韩寒......趁机拉手甚么的,也很合理。」玄裔低声。
姜莫卿勾了勾唇,「如果如此,韩寒目前安全的可能性会大一点。」
玄裔又安静了几秒,然后他出言指出方向,车子转弯后,他才慢慢的说,「我还是觉得许百合有些奇怪......她面无表情。」
「怎么说?」
「她从我开始拍摄就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目光平静的直视着前方,也不看韩寒,」玄裔进一步解释,「我跟她接触过,她虽然话少,但还是个小孩的样子,娇嗔痴怨表情特别多,可现在影片里来看她......与其说她控制人,倒不如说她比较像被控制,像个提线木偶.....」
「你的意思是,幕后还有黑手?」
「我觉得有可能。」玄裔说。
姜莫卿沉吟着,思考了一会儿,他说:「许百合坐在许玉衡的旁边,你说,会不会许玉衡曾给他下了铁线虫的蛋,我记得铁线虫是有能力操控螳螂活动的。」
「可许玉衡不是才说那傢伙要是出来他就死定了?」
姜莫卿指着后座,「你要不要直接问他?拿出来不用揭符,我教你口诀,声音可以传出来。」
玄裔照他的话把那个关着螳螂的瓶子挖出来,螳螂貌似累了,在瓶中一动不动,他念了姜莫卿教他的口诀,『喂,三二,来说说话。』他用普通的传音,随口就喊了许玉衡小名。
『你烦不烦。』螳螂的回覆有气无力。
『你不叫三二叫甚么?』
『干你屁事!』
『好,干你屁事,我有事问你。』玄裔从善如流道。
『操......』对方骂了一声,然后不情愿地说,『三二就三二,随便你......想干嘛?』
『铁线虫真在你身体里?』玄裔直说。
『废话,爷为了让他不杀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看我那肚子,里头可是一窝虫哪。』
『你给许百合下虫卵了吗?』
『哼,她才不吃别人给的东西,』他淬了一口,又是咕噥,『早知道你是硬芢子,爷就去吃小百合了,白白净净的,好歹也做个饱死鬼。』
这答案看来是没有了?
『既然是一窝虫,难道不鑽出来?』玄裔继续问。
『鑽,当然鑽,破腹谁想要?』他有气无力的说。
『唔.....不能从别的地方?比方嘴?』
『......』螳螂一动也不动,玄裔喊了两声,『嘴呢?你听到了没有,唔,还是眼睛?嘴跟眼睛有可能吗?』
瞬间螳螂用前肢把玻璃瓶敲出了鏗鏗鏗的声音,他传音的声音也激动得要命,『你这傢伙,他妈的变态,问那甚么鬼,到底知不知道噁心,噁不噁心,你就是来噁心我的吧!!!』
「噗......」姜莫卿掩饰的咳了几下,念了口诀,那螳螂的声音听不见了。
「......我不是变态。」玄裔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他真的很委屈。
姜莫卿的大笑声瞬间传遍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