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61节(1 / 2)

徐山岚见谢缈落笔签下“沈崇”二字,便忍不住喊:“沈小公子,你这不是坑你爹吗?”

徐山霁脑仁儿更疼了,他忙拽了拽徐山岚的衣袖,“大哥,你别说了……”

“沈公子倒是懂规矩。”

那贾忠瞧见谢缈签了字,便露出一个笑。

时至此刻,戚寸心终于恍悟,为何彩戏园地下夜夜热闹,可去过那儿的人却始终没有向外头透露有关这底下把戏的秘密。

这里永远是神秘的,因为只要那些追逐名利,喜欢攀比的达官显贵下来一个,便能借着这么一个,再骗更多的人进来。

心中有鬼的,彩戏园的人自会想尽办法找出他们做过的事,并逼迫他们签下认罪书,心中没鬼的,这里的人也会给他们编造出种种罪状。

戚寸心见谢缈整个手掌按在湿润的朱砂上,在认罪书上留下一道鲜红的掌印,她便也拿起毛笔,签了“枯夏”二字,按下鲜红的掌印。

她与谢缈都是假身份,签了两个别人的名字,留下自己的掌印这都无所谓,可徐家这两兄弟呢?

正是因为他们两人的身份更重,她和谢缈,丹玉三人才能顺利进入彩戏园地下。

“没想到,”

徐山岚的目光在戚寸心与谢缈之间来回游移,“沈小公子与枯夏姑娘都是如此没骨气的人!是我错看你们了!”

他话音才落,便见丹玉也上前去随便拿了张认罪书来签了字,按了掌印,他瞳孔微缩,“远之义弟!你怎么也……”

“大哥,眼下这情况还能顾得上什么?便是你是世子,永宁侯怕是也找不到这儿来吧?”丹玉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我……”

徐山岚语塞,他和庶弟徐山霁一向爱在外头玩儿,徐天吉拿他们兄弟两个没办法,打了骂了也懒得管他们在外头做些什么。

这回他和徐山霁出门,徐天吉也并不知道。

“那我也不能坑我爹!”

徐山岚冷哼一声,瞪向贾忠,“怎么说本世子也是永宁侯府的,老子的爹那之前也是个有血性的将军,什么脸老子都能丢,唯独这认罪书,老子绝对不签!”

“对,我也不签!”徐山霁用力地点头。

这两兄弟都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倒是和他们平日的纨绔形象有些不相符,但在这儿人多势众,最终贾忠叫了几个人上前去按着他们的手把掌印按了。

“两位先按了这掌印,进这道门瞧了热闹出来时再签字也可以。”贾忠挥挥手,便让按住徐家两兄弟的那几人退下去。

徐山岚满脸愤怒,却也只能看着自己满掌的朱砂,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身侧的弟弟徐山霁,近乎喃喃,“完了阿霁。”

他满脑子都是这一回,他们好像真的给永宁侯府惹下大祸了。

“请吧四位贵人。”

贾忠立在石门旁,稍稍躬身。

谢缈和戚寸心率先朝石门内走进去,丹玉紧跟其后,或见那徐家两兄弟还站在那儿,便道:“大哥二哥,如今是木已成舟,我们也没得选了,快进来吧。”

徐山岚还站在那儿不动,徐山霁瞧见后头那个背着一根精钢棍的大汉一脸凶相,他一下回过头,正瞧见走入石门内那少年殷红的衣袂,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声对身侧的徐山岚道:“哥,我觉得我们应该不会完蛋。”

“你放屁吧你就。”

徐山岚哪听得下去他这话,一撩衣摆,怒气冲冲地往门内走去。

戚寸心才进那道石门内,便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阴寒气息,越往里走,便隐约能嗅到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血腥腐臭味。

穿过曲折的甬道,猛兽的吼声先传至耳畔,紧接着的便是活人的惨叫声,可除却这些声音,底下是鸦雀无声的。

这一刻戚寸心已然发觉了些什么,再下一瞬,她一抬头,第一眼瞧见犹如茶楼的隔间一般,木板一块又一块地将看台分隔。

看台是镶嵌在石壁上的木廊,左右紧挨的人之间隔着木板便不能看清任何一个人的面容,只能在木板下方空出来的缝隙里瞧见某些锦缎衣袂,即便是如此,这里也仍然热闹翻沸,虽看不见两侧的都是些什么人,却能清晰地听见他们鼓掌叫好,近乎癫狂的声音。

廊上各处洒满金银珠宝,还有许多东西都掉到了底下,灯影之下,那些东西都在闪闪发光。

而在看台之下,是巨大的铁笼,上面除了斑斑锈迹,便是新旧不一的血色,而铁笼内一只体型硕大的老虎扑向牢笼内那个身形干瘦的男人,一口便咬下了他的整个臂膀。

“啊!”

戚寸心瞧见这一幕,她脸色骤然煞白,惊叫出声。

那个男人失去了臂膀,又被发狂一般的老虎按在地上,咬破喉管,戚寸心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看到的这一幕,她后背满是冷汗,握着谢缈的手也不自觉地缩紧,空气中不断满眼的血腥味几乎令人作呕,她看到那老虎满嘴殷红的血,也看见它尖利的爪牙,而周遭是那么多人的笑声,那么多人兴奋发狂的面孔。

铁笼里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声息,看台上的人还在癫狂欢呼。

一种剧烈的恶心感笼罩在戚寸心的心头,而紧随其后进来的丹玉瞧见底下的一幕,脸色大变,他当即看向谢缈,神情紧张,“殿……公子?”

戚寸心见丹玉如此反应,她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也不由地望向他。

可是谢缈看起来很平静,仿佛他从未如此平静。

底下这血腥的一幕,曾几何时在他的梦境中已经上演过一番,不过那锈迹斑斑的铁笼里锁着的不是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和一只发了狂的老虎。

而是十二三岁的他与福嘉公主的白狼。

看台上那么多人的声音同他梦中的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他们一样癫狂,一样堕落,一样恶心。

耳畔添了比这里的人声还要吵闹尖锐的声音,他却是面无表情,一点儿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直到,

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