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54节(1 / 2)

“子茹你在看什么?”子意回头见赵栖雁坐上了步辇,便拍了拍身边的妹妹。

“没什么。”

子茹得意地翘起嘴角。

东宫紫央殿中,谢缈一身雪白衣袍,正倚靠在软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卷书,他神情恹恹,眸底一片郁郁沉沉,“杀了一个孟复,牵扯出的却是我二哥。”

丹玉在一侧替他添茶,“臣是好不容易才查出孟复窝藏脏银的地方,孟复是抓住了,可李适成跟泥鳅似的,怎么昨夜约好的销赃时间,他的心腹江林泉却死了?”

孟复没有官身,但在月童却是个大富商,他的生意之所以能做那么大便是因为他在朝廷里有靠山。

他的女儿嫁给了李适成的心腹江林泉做妻子,如此上下勾结,沆戯一气,一年前青丰卧蛇领剿灭的匪窝里的大批脏银不知去向,实则是被李适成的党羽侵吞,几经辗转又到了孟复手中。

他们一向是习惯等到风平浪静时再分赃的,李适成的心腹江林泉原也参与其中,丹玉好不容易掌握了这样一条消息,可昨夜,江林泉却没到,不但没到,还死在了月童城外的蒲河岸上。

江林泉一死,事情就变得微妙起来。

李适成的这条线切断,但大理寺却查出孟复的生意有好几桩是在彩戏园里交易的,不但如此,彩戏园背后的老板,竟是二皇子谢詹泽。

“可眼下这情形看,陛下必不会真的治罪二皇子,毕竟交易虽是在彩戏园做的,却也差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在里头分一杯羹。”丹玉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二哥他光风霁月,自然不会碰那些脏银。”谢缈慢饮一口茶,唇畔犹带几分讥讽的笑,“他是想探李适成的底,这回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彩戏园龙蛇混杂,最是便于隐藏也便于传递消息的地方,谢詹泽无非是想借机渗入孟复的生意里,掌握李适成的把柄。

殿外忽然传来柳絮的声音。

“我娘子呢?”

谢缈闻声看去,却并未瞧见戚寸心的身影。

“太子妃在宫巷内遇见了二皇子妃,想来如今正同她说话,奴婢怕太子妃这一路上受寒,便先行回来命人煮姜汤,顺便准备太子妃要换的衣裳。”

柳絮恭敬地说道。

谢缈乍听她说起戚寸心在宫巷内遇见赵栖雁,他垂下眼睛,只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搁下杯盏,扔了手里的书。

戚寸心回到东宫,才踏入紫央殿中,将手中不剩多少温度的汤婆子交给一旁的子意,走入内殿里时,便见这青天白日里,那少年却躺在床榻上,面色有点苍白,似乎有些不舒服。

“缈缈?”

戚寸心原本还想着回来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骗她说去御书房听策论,可这会儿一见他这副模样,便什么也忘了,连忙跑过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少年半睁着眼睛,恹恹地望着她,“头疼。”

“是风寒了吗?”戚寸心伸手触摸他的额头,却没感觉到有多烫的温度,反而有些凉。

“叫过太医了吗?”她急急地问。

少年轻轻点头,轻咳了声。

被窝里的小黑猫触碰到他手上才化去的冰冷雪水,它打了个寒颤,钻出被窝来抖了抖被沾湿的毛发。

但戚寸心没顾得上看它,只是唤子意去看看柳絮有没有煎好药。

在她重新替他掖好被角的时候,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忽然唤了声,“娘子。”

戚寸心正在拧铜盆里的帕子。

在她伸手用帕子替他擦拭脸颊的时候,他伸出手来,冰凉的手指握住她的腕骨,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此间冷淡天光下,他的面容透着一种不沾尘的冷感,一双眼眸剔透清澈,却潜藏最为阴郁的颜色,他指腹触摸她的腕骨,嗓音清泠,犹带委屈:

“你不要生我的气。”

第50章

年关一过,新年伊始。

在城中销声匿迹已有一段时日的彩戏园再度热闹起来,一时成为诸多纨绔子弟的好去处。

“从前彩戏园那些杂耍玩意儿我早就看腻了,哪有如今地下的那些把戏有趣刺激?”河畔茶楼内,临着窗的一名青年说话间眉飞色舞,“不说旁的,你们是不知道那些看客有钱到什么地步,我听人说,那看台上到处都撒的是金银。”

“我也听说了,这彩戏园的新掌柜倒是会来事得很,近段日子来,每每入夜,彩戏园内必是热闹非凡,只是那地下的把戏,非是有钱有权者不得而入,没有个相熟的人带进去,我们呀,也就瞧瞧上头的玩意儿,哪有资格去瞧地下的。”

同桌的另一名青年这么冷的天手上也仍攥着把扇子故作风流。

而彼时,仅一道屏风之隔的珠帘后面,则坐着另一桌人。

那两人交谈的字句落入耳中,戚寸心端着茶碗侧过脸去看身边的紫衣少年,不由有些好奇地问:“能是什么把戏,这么神秘?”

谢缈才轻轻摇头,丹玉便从一旁的楼梯底下上来了,他才走过来,便压低了些声音道:“殿下,臣找到了一个更夫,据他所说,前两日夜里瞧见过有人推着个板车,车上的草席子里掉出来一只手,他才知道那里头裹着的是人。”

丹玉说着,不由抬眼看向窗外对面的那座楼,“事发时,更夫在汀水巷,而那条巷子的尽头,正是彩戏园的后门。”

立在谢缈身后的徐允嘉闻言,不由皱了一下眉,“难道大理寺上报的那二十几具尸体与彩戏园有关?”

早朝时大理寺上了折子,说月童城外的乱葬岗添了二十多具身份成谜的尸体,延光帝谢敏朝在朝堂上便下了命令,让太子谢繁青彻查此事。

谢缈将一块茶点递给身边的戚寸心,漫不经心道:“找机会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顿了顿,他的目光落在茶盏内浮沉的茶叶,“彩戏园之前是我二哥的,如今明面上成了旁人的,可这暗地里,就不得而知了。”

离开茶楼坐上回宫的马车,马车内一时寂静,戚寸心偏头望见身侧坐得端正,却似乎有些出神的少年,她顿了一下。

“缈缈,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