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猛的一瞪,尚斌毕竟是位列「仙界门」四王之一的高手,焉能忍受对方这番奚落?纵知敌剑之精湛凌厉实乃生平所仅遇;扬起了那双银铸「开方笔」,他便喝道:「别嚣张,本王不怕你;放马过来吧!」
「大哥,让我来结果这狗操的杂种!」抢着请令的张飞大踏步正待出矛,刘备忽又伸臂拦住了三把弟,逕自对尚斌说:「不急,在进行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前,愚兄还有个疑问要请教请教这位用毒宗匠呢------」
说完,目光严峻的刘备就问道:「你培殖的『噬心彩蜈』确有杀人于无形之功;但此物是如何选定蛰击对象,而不致误咬周围人等?」
惨烈的昂首大笑,猜想必无倖理的尚斌良久才阴騖答说:「师尊妙算,世间无人能及;他早料定部眾中必有意志薄弱之辈,早令我于宴饮时在大家酒里掺放可使毒虫辨别目标的择噬药材,即是为防今日之事。」
先是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刘备随后便忿慨道:「拿如此手段对付帮他打江山的心腹亲信,张角就不担忧天下的英雄齿冷?」
换成阴侧侧的笑意,尚斌神色轻蔑的反问:「天下英雄?以师尊此刻的神通广大,天下英雄要多少即有多少;齿冷就齿冷,稀罕吗?」
「你讲的没错;相对的,少了尊驾一位,张角亦不见得会怎么重视吧?」以始终未归鞘的「龙渊剑」直指对方,杀机愈盛的刘备又说:「现在,我便让你知道暗箭伤人有何果报,同时也为人世除一祸害。」
被他那双宛如死神的瞳眸所震摄,打个寒颤的尚斌就不自禁退了一步,方色厉内荏的大喝:「甭来这套过门!我既有胆量至此与你们周旋,早抱定了成仁念头;不过本王即使殉教,也要拉些替死鬼垫背!」
言罢,尚斌忽将双笔骤朝刘、张二人掷去,接着更已咬破了舌尖,正逆运内劲要把皆成剧毒之血液喷向身后的关羽及赵云!
「云长、子龙快退开!」原来刘备见对方神色突异,晓得势成困兽的尚斌必有同归于尽之杀手鐗要使,待瞧他嘴角又驀然涌出大量黑血,剎那间变已明白了此人之险恶居心;于是「龙渊剑」一磕歪张飞与自己面前的银笔桿,除赶紧出声提醒关、赵二人急躲外,更顺手将欧阳麒刚刚斜插地上的前半截「古桐剑」倏往尚斌面门挑射!
「呜哇!」尚斌才要张嘴朝身旁敌人吐洒血箭,却被迎面而来的疾飞断刃笔直插入了口内,捅穿后脑杓的力道亦震得他在闷吼中仰天倒地。
这时,一股来不及外喷的毒血恰从尚斌嘴中缓缓溢出;流得下巴与颈肩到处都是的黝黑液体却像极了现代强烈硫酸,正边冒白烟边腐蚀着他颊顎及脖子上的肌肉,且还散发阵阵令人作呕的烧焦臭味------。
「天---天爷,这算---算哪门子的鬼东西?恁般的歹毒---」怪睁环眼的张飞吃惊看着那幕罕见奇景,忍不住喃喃自问道。
心犹馀悸的关羽、赵云二人也不禁面面相覷;而能让这三大勇将脸露骇然之色,返回汉末的刘备还是头一次见到,同样惊愕的他连忙问着:「各位贤弟,你们---你们都没怎样吧?有没有遭毒血波及?」
「大哥放心;此贼虽顽强兇狠,我等幸好均无损伤。」关羽率先回答着刘备,而赵云下意识瞧完自己无恙周身后,也跟着说:「还好兄长眼明手快,否则---否则某与二哥的后果委实不堪设想------」
「翼德,姓尚的有伤到你么?」刘备见他仍盯住那具在扩大溶解的尸体发呆,掛虑之下又再次拍着张飞肩膀追问着。
终于回神过来,咧开嘴的他就訕訕着道:「俺?有大哥挡在我前面,那不长眼的狗屁药王能伤得了俺老张一根汗毛去?」
「别把愚兄想得太神,我先前亦曾答应过要保护骆姑娘的安全,结果她们还不是让这傢伙的毒虫给暗算了---」自责的刘备回首瞧了四女一会,才转过头将仅用一枚的整排「霹靂火」分交三人,慎重的叮嘱说:「去『朝天殿』及会合诸军的路上肯定另有大量预伏兵马,眾贤弟要善保虎躯;此物当使则使,务必予敌重创,收奇击喝阻之效。」
「请大哥宽怀;」赵云摸着两筒拾回的堪用箭枝,信心满满的道:「某有这张弓及两袋羽箭,即能叫他们吃不完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