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电梯。
我跟着。
电梯里只有我们二人。运行发出的细碎响动以外,再无人声。
「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廊道里,他气恼地问。
「我没有跟着你,」我轻快地说,「我住在你对门。」
他闭上嘴,脸略有些发红,许是感到难为情。
直至他开了房门,我闪身进入时,那赧然的可爱神情才消失。
他必定是个聪明的人,一下认清我满口谎言,「你到底在干什么?中国人的花样都这么多吗?」
「你还要画画吗?」我不欲纠正他,问:「我做你的模特儿好吗?」
「裸体的人像,」他瞠目低吼,「你也愿意吗?」
他想使我退却。可我偏不。
他不同于我所见过的任何人。而我像着魔一般,迅速而猛烈地深陷其中。
我在他的注视下剥去了外衣。薄薄一件吊带洋装,只消轻轻一拉便能落地。
他的目光由愤怒转为无措,最后化作一声听不出情绪的叹息。
他拉开座椅,立好画架,指了指床沿,「请坐在那里。」
我因他的恭谨笑出声。过道狭小,经过他身前时,连空气也彷彿紧绷羞涩了几许。
他很专注。房间的空调温度适宜,可他的额角却冒着汗珠。我们的距离极其接近,近至,我能看见他棉裤间情动的反应,他颤巍巍的笔触,他泛红的眼角,他唇边细小的一颗痣。
我感到濡湿。
「你很热吗?」我故意问他,「你流了好多汗。」
不得回应。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蕾。」
「你会说中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