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上下覆盖着一层浓郁的蓝光，宛如实质的恐怖灵能不断从他毛孔里一丝丝逸散而出。

这是体内灵能太过庞大，所导致的异象。

“金德，你现在，相信我所说的话了么？”诺希转过身来，面色平静。

“人类的进化史中，每逢关键时代，便会有一个所有人共同的大敌，逼迫我等聚集所有力量，再次进化。

进化成功，我们踏入新的次元。进化失败，我们被星渊彻底吞噬。”

“您想做的就是进化么？”金德殖体下的声音，显得低沉而冷漠。

“或者说，杀戮无辜之人，就是所谓的进化？”他补了一句。

“真正的进化，必然会伴随着牺牲。巨大的牺牲。”诺希轻声道。

“你可以尝试着思考，当进化的个体正式出现，并且能够迅速繁殖扩大。那么原先未进化的青群体，便失去了自己本身的价值。”

“这一部分人该何去何从？”

“徒劳的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还是让他们随着岁月流逝而白白老死？又或者，让他们成为英雄，成为人类进化史上，铺垫了道路根基的无数先辈骨骸？”

“人终有一死，你说哪一种更有价值？”诺希柔声问道。

金德很想反驳，但他清楚，大皇子看似温和，实际上最是容不得别人忤逆他。

他太自负了。

也太傲慢了。

“但那不是他们的意愿。”金德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补了一句。

“那不重要。”诺希微笑起来。

他转过身，身后窗外，埃弗拉星系聚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的燃烧心脏形状。

炽热的恒星金光，照耀进来，将两人的身影拉出长长黑影。

“金德。你知道真界九层的说法么？”诺希问。

“古代典籍中，关于全人对世界的朴素认知体系？我直知道一点。”金德皱眉道。

“真界九层，我们是第七层，窒息层。”诺希笑道，“而星渊之中的君主，母河中的中位以上真灵，在第八层，邪层。”

“您是说.....？！”金德恍惚了下，忽然联想起了什么，瞳孔一缩。

“是啊....人类无法踏足触及的层次。便是第八层。这是维度的差距。君主也好，中位真灵也好，他们的本体，都和我们不在一个维度。

所以无论我们使用什么方法，用我们这个维度的事物，都无法伤害到他们。

但是.....我们用和他们一样维度的存在，就轻松多了。”

“所以.....永魂王冠的作用是？升维？！”金德瞬间理解下来。

“确切的说，真正的永魂王冠，本就不是我们这个维度的产物。而是我从一处黑洞中寻找得到。”诺希点头。

“升维只是过程，曾经的全人如此，星渊的游戏如此，母河的祭祀，一样如此....区别只在于，你以什么样的形式上去。”

金德眯起眼，看了眼外界正逐渐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巨大心脏的星系。

“其他的我不在乎，大殿下，你答应过我，复活老师，保证我周围人灵魂一直存在。”

“当然。”诺希笑道，“不只是你，我们的灵魂最终都将踏入那更高的维度。”

随着接触母河越发深入，他如今已经不再像最初那么迷茫。

只要进化，就能看到更高的风景，就能找到更深的意义。

或许这样，就能满足他曾经想要的一切。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了。”副官的灵能传音在耳边响起。

诺希微微点头。

越过金德，跨入母舰大厅的大门。

大厅内漂浮着四种四团金色的灵魂光团。

每个光团有人头大小，其中隐约有不同生物轮廓若隐若现。

诺希走到四种光团中间。

“开始吧。”他轻声道。“从今日后，我等注定将永远载入人类进化史册！”

“是！”

此时此刻，诺希的命令沿着无形的灵能通信，传入远处信号塔，然后一层层转接，扩散到数千光年外的一处处帝国战星中。

无以计数的圆满会成员，双目赤红一片，瞬间失去理智。

克诺萨斯帝国所有掌握在圆满会手中的战略武器，在这一刻尽数发射出去。

而目标，是东极联盟和彭莎帝国境内的所有平民星系。

与此同时。

四位圆满会召唤而出的真灵，舞动着庞大躯体，开始肆无忌惮的横扫一切，破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