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爹非土著 第55节(1 / 2)

吾爹非土著 一枚铜钱 1966 字 2023-11-24

如果这会给家人带来灾难,他死一百遍都不能赎罪。

沈来宝仍觉盘子不可能就因为这个原因揍人,“就这个缘故?”

“对。”

沈来宝知道问不出什么好理由了,“先去疗伤吧,你们看起来都伤得不轻。只是盘子……这是你先动手的,所以如果你外公问起,你绝不可以将责任推卸给花朗,否则……你知道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说到这几句,沈来宝的面色才彻底严肃起来,看得盘子颇不习惯,“我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先动手的我绝不会赖在他的头上。”

沈来宝这就更不明白他动手的理由了,今日的盘子实在是反常。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悦耳鸟叫声,轻轻掠过,让人微不可闻。盘子脸色却急变,猛地往马厩出口看去,“谁在那里偷看?!”

浑然不觉的沈来宝和花朗齐齐往那看去,片刻,就见秦琴从那里出来。盘子冷厉道,“偷听是小人所为,你是小人吗?”

沈来宝说道,“她是我们家马场的短工,也是我的同窗,更是我的朋友。”

盘子一顿,“沈来宝,你的朋友怎么哪里都是!全天下的人都是你的朋友吗?”

“哦,没办法,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

沈来宝简直能将他气死!盘子捂着腰从他身边走过,还怒瞪了他一眼。等走过秦琴身旁,又冷盯了她一眼,看得秦琴心惊,不过才十一二岁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眼神。

他刚过去,就见对面有人抱着一堆东西急匆匆往这走来,不正是花铃。他皱眉看她,“你拿的是什么,这么多。”

花铃到了跟前瞧他一眼,抱紧了药,“药,你欺负我二哥,不给你!”

“……”盘子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气死了。

他还以为花铃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没想到她真的抱着药跑了,那么多瓶瓶罐罐,当真是一点都不给他。

他咬了咬牙,“稀罕!”

说罢就走了,不稀罕不稀罕,他才不稀罕,回头他就把家里的药都拿出来,堆在门口让花铃看看,他真的不稀罕!

秦琴往左右瞧瞧,那叫盘子的少年眼神那样冷厉,可对花铃却少了几分戾气,她那样冲撞他,他也不恼,奇怪得很。

她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那潘家公子看起来家世好,对花铃也有不同。

花铃跑到兄长面前就将药瓶哗啦放在地上,挑了几种给他,“安伯伯说这些药膏效果很好的,哥哥你快蹲下来我给你抹上。”

花朗倒觉得没什么,他摸了摸被揍了一拳的脸,“那小子花拳绣腿的,揍人一点都不疼。”

沈来宝瞧他,“明明打得那么凶,不疼?”

“不疼,我也克制了,没下重手,只是……”花朗缓身蹲下,心思沉沉,他摸摸妹妹的脑袋,“对不起,铃铃。”

花铃抬头,“二哥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

唯有花朗知道可能会是大难临头,想到要连累家人,哪怕在校场受尽“酷刑”也不曾落泪的他眼眶顿时湿润,“对不起……”

花铃怔神看他,沈来宝已猜出其中缘故来,蹲身拿了药拔掉木塞,就往他伤口上用力抹,疼得花朗从悲痛中瞬间回神,倒抽冷气。沈来宝认真道,“你要小花跟你说对不起就直说,毕竟上药是这么疼的一件事。”说罢他又用力抹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

花铃又不傻,她才不信这种转得这么生硬的借口,可是她知道二哥向来面皮薄,不说就不说吧。只是旁人实在是涂抹得太用力了,看得她着急,抓了他的手抢过药膏,“不要你涂了,我二哥要伤上加伤了。”

被嫌弃的沈来宝只好在一旁看她,等他想起秦琴还站在那边时,抬头看去,人已经不见了。

秦琴总是神出鬼没的,让人觉得疏离。也不知道如今花家大哥跟她怎么样了,自从秦琴一事之后,他和花续,也有了隔阂,不似过往交好。

有这样的事,这个好友或许一辈子都是这样疏离了。只是他相信若有什么危急的事,花续还是会尽力帮他,只是在日常上,是不会有亲近的可能了。

花朗见他又拿起一瓶药,寒毛竖起,“不要动我。”

沈来宝轻笑一声,抹了一把药膏,正当花朗准备嚎叫时,他却是轻轻一抹,动作比自家妹妹的还要轻。他好一会才道,“沈来宝,如果你是姑娘,我一定娶你。”

“……闭嘴。”

“哦。”花朗转念一想,又道,“但是你可以娶我妹妹啊!做我妹夫呗。”

沈来宝和花铃一惊,双双手滑,用力摁在伤口上,痛得花朗仰天嗷嗷叫。

他再也不乱说话了!

满身疮痍的花朗回到家中,还在想着怎么抢在盘子告状前把“过错”全都揽在身上,潘岩肯定不会放过他的,那就独独不要放过他就好,千万别连累家人。

已快正午,待会用饭肯定要被爹娘追问,少不得又要为他担心。

他翻了个身,干脆下地穿鞋,也不带下人,直接去敲潘家的大门。

片刻门就开了,下人打量他一眼,“花家二公子有何事?”

花朗微觉诧异,没想到潘家人记性好,连下人的记性都这么好,再看看他的身板子,恐怕绝非普通下人。他终于是明白什么叫做“府邸深”了,“我想见潘老爷。”

“您稍等。”

一般人家开了门去禀告都会敞开门,不让客人觉得会将人拒之门外,可潘家却是直接关门,将人拒之千里之外般。花朗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甚至觉得这才是常态。

许久那下人才再来开门,“老爷让您进去。”

说完又将他打量了一眼,花朗自己先顿了步子,从袖子中抽出把小匕首交给他,“我平时拿来防身用的。”

下人也不同他说些客气话,收起匕首才带他进去,花朗更觉潘家不简单,也正是因为这么不简单,所以才让他觉得自己死期将到。

权倾朝野的大奸臣,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