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病到这程度了,他居然还有跟岑九睡觉的意思,也真是没救了。
岑九也笑了,凑过去要吻他。
方敬往后让了一让:“会传染。”
“我不怕。”岑九说着,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同时吻下的还有一句深藏心中未曾说过的誓言。
我永远爱你,至死不渝。
据说得了感冒的人,只要把感冒传染给别人,自己就会好了。
方敬一直对这种说话嗤之以鼻,现在也不例外。证据就是,他果然把感冒传染给了岑九,然而他自己却并没有好。
等到一行人好不容易终于回到东庄,已经是腊月底,家家户户都是在晒腊肉,备年货。
他们的大船一到达码头,时刻关注着消息的方妈妈立刻飞奔过去,然而迎接她的却是船上几乎半数的感冒患者。
于是好不容易回到东庄,还来不及体会家的温暖,方敬一行人就被送往医院,新年就在充满福尔马林的医院里度过了。
这算得上是方敬辞职以来过得最没意思的一次新年。
等到感冒彻底痊愈,已经进入了正月,连元宵都近在咫尺。
新年就这么混混沌沌地过去了,至少元宵还能在家里过,方敬心里略安慰。
中学开学早,过了元宵,小乐就要去学校报道,为了弥补一整个寒假都没有陪伴他的遗憾,方敬决定今年的元宵节一定要过得热热闹闹的。
大清早,方敬就早早地起床,将迟来的新年礼物准备好,当然少不了每年的例行公事——发红包。
身为大老板兼家里已经成年的儿子兼好大哥兼完美男朋友,方敬又完美地诠释了一回什么叫散财童子,虽然后来方妈妈和方爸爸也包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他,但这依然治愈不了方敬因为荷包缩水而受伤的心灵。
“你看,每年光是新年的压岁钱都不得了,不努力赚钱怎么办呢?”连给男朋友的压岁钱都发不出来,说出去都会被人笑死。
岑九的心情倒是很好,吃过一顿迟来的团年饭,瞅着机会拉着方敬回到房间,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厚厚的红封,递给方敬:“给你的,节日快乐,还有新年快乐。”
方敬顿时满血复活,迫不及待地打开红封,里面是一张存折,存折里居然有六位数的存款。
他们两人的帐户通用,两人花了什么钱双方心中基本都有数,岑九现在给他的只能是他自己的私房钱。
“哪里来的?”方敬好奇死了。
他们两个天天都在一起,说句不好听的话,岑九每天上几趟厕所他都清楚,当然他上几趟厕所岑九也很清楚,什么时候岑九攒下这么多私房钱,他真的挺好奇的。
岑九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回答,直到方敬逼问得紧了,才扭过头去,脸上带着那种特有的羞涩表情,道:“给你的养家钱。”
他可是说过,要养着方敬的呢!
方敬囧了一下,有些好笑,然而心中更多的却是感动。
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然后努力地一点一点地去实现。
明明他比岑九还大六岁呢,作为成熟的大人,他才是那个要养家糊口的人呢!
被一个比自己小六岁又长得比自己还要好看还会武功的男人养着,这感觉还真是微妙。
不过方敬还是把这个存折仔仔细细地收好,收进了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当然是水泡泡里啦。
“嗯,以后就全拜托小九照顾啦。”方敬笑咪咪地。
外面鞭炮声阵阵,空气里浮动着一股呛鼻的硝火味,那是渔村特有的年味,混着孩子们欢呼的笑声,大人们随意的闲聊声,以及“咻咻咻”“梆梆梆”各种礼花升空的声音,新的一年即将结束。
在响彻整个渔村的炮仗声中,方敬凑过去亲了自己的小男朋友一口,顺便小调戏了一把。
“睡觉吗?爸妈他们都在打牌,没人会注意到我们。”
岑九没有回答,然而手里的动作却将他的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脚一踢,“砰”地一声响,门被关上。
伸手就去搂方敬,一手探进衣服底下,抚摸着方敬瘦削的腰。
本来出海将近半年,人就瘦了许多,好不容易捞完了东西回来还生了一场病,更是瘦得脸上没了几两肉,只有那双一直带着笑意的眼睛,又亮又温暖。
空气里的鞭炮味一点点消散,年味渐褪,预示着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已经正式开始。
大约是因为渔村这两年的形势发展好,今年外出的人越发少了,更多的人选择留在了家里。
东庄这个曾经安静又偏僻的渔村,渐渐地开始重新焕发出活力与青春。
方敬也开始重新组织人马,准备打捞那艘改装渔船的船体。
虽然难度很大,但方敬却铁了心无论要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都要将这条船体打捞起来。
试想,一个国家从几十年前就开始筹划准备的金玫瑰计划,然而最后,财宝却被别人打捞起来,不知道那些霓虹人会怎么想。
没错!
方敬就是想告诉霓虹人,你们一直在找的宝船被我找到了,船上的财宝连同船体都被我捞起来了。
不服气来咬我啊!
再者那条改装渔船本身也有十分重要的军事意义。
众所周知,天朝近代是没有战列舰的,唯一一舰能称得上战列舰的只有清代的定远级铁甲战列舰镇远号和定远号,然而战期的无畏舰在中国海战历史上却是一片空白。
虽然现在战列舰早已经被核潜和导弹取代,完全退出历史舞台,但是哪个天朝人心里没有一个无畏战列舰的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