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车人的面貌不同于汉人,甚至不同于一些鲜卑人。高车人是真的长得深目高鼻,面容和旁人有很大不同。
那些高车人远离大部队,所以燕军根本没有多少工夫就将他们全部拿下。此时,那些人不管男女,都满脸惧怕的坐在草地上。男人们被剪绑双手,女人们坐在一块,满脸惧怕,她们用头纱或者是手遮拦着自己的容貌,生怕会把燕军里头的那些男人给招惹来。
草原上遵循肉弱强食的生存法则,不管之前是贵族还是部民,只要被敌人俘虏了,统统都是奴隶。
男人要被拉去做奴隶,而女人就要有新的丈夫新的主人,为完全陌生的男人生下孩子,为那个部族延续下一代。
那些女人察觉到秦萱的目光在她们身上逡巡,立刻吓得缩成一团。
秦萱见着那些女人们害怕,转过目光,拉过马头。
“俘获的那些牛羊都杀了,马匹留下。”秦萱吩咐。
他们不可能还带着牛羊追着高车人跑,干脆就把牛羊当场杀了当口粮算了。
“是!”胡归听到秦萱这么说,知道这几天是可以吃上新鲜的牛羊肉了,顿时大喜。平日吃的军粮都是用糗粮做成的米粥,肉就吃干巴巴的肉干。
这会有新鲜的肉汤喝,不高兴才怪呢!
“那将军,这些女人怎么办?”胡归忍不住看了那些高车女人。那些高车女人个个长得高鼻深目,模样不咋地,但是好歹也是女人。
“她们留着没多少用处。”秦萱道。军中不准有女人,倒不是因为女人本身如何,而是男人一多尤其是饥渴已久的男人,看见女人就容易出事。为了军纪,都不能留女人在。
“把她们赶到个地方放了。”秦萱道。
“将军你自己不留个?”胡归很惊讶。
“我留干甚么?”秦萱满脸奇怪,“别留着她们,放她们走的地方必须要离她们部族所在的地方远点。”
这些女人被放走了,也不会给她们任何代步用的牛马。
“是。”胡归垂首道。心里对秦萱多了一份敬佩。他可是看着秦萱在军营里头忙了那么就,别的男人,那么久没有碰女人,见着个女人,哪怕样貌不怎么样,都能睡了再说。反正就那么会儿,也误不了多少事,可秦萱半点那种意思都没有。
“好好吃顿,然后休息,别的不要多想。”秦萱都佩服这些旷男,真的是只要女人就可以。节操全忒么的被狗给吃了。
那些个牛羊全部杀了,几千个人也不一定每个人都能吃到肉,但是热气腾腾的肉汤是能够保证的。喝一碗羊肉汤,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秦萱派出几波斥候,过了好几日之后,终于给她送来了消息。
塞北草原上的夜晚,带着些许凄凉,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听到远方传来的苍凉的狼皋。
“起来,起来,都起来!”百夫长和伍长们踢醒那些还在靠在一块睡觉的士兵,“上马,都上马,将军有令,大军出发!”
原本靠在一起围着篝火睡得正香的士兵被自个伍长一脚踹醒,揉着眼睛爬上马背上面去。
今日的夜晚夜色浓厚,天上莫说月光,就是星星都只是吝啬的给了点儿影子。为了不打草惊蛇,马蹄子上全部包上了布,将动静减轻到最小。
军向们给队伍指引方向,指引他们向高车人的集聚地而去。
高车人的营地里头点着篝火,篝火旁高车人独有的大车围城一圈,他们向南迁徙的时候都没有遇见过任何敌人,时间一长,难免放松下来。
守着火堆的高车人拨弄着火堆,将篝火挑的更旺点。营地上响起了高车人的歌声,高车人唱歌和狼嗷也差不多,苍凉的很。
他们不知道已经有人渐渐的围了过来。
“这高车人唱歌怎么和狼叫似得?”一个骑兵掏了掏耳朵,“听着怪寒碜的。”可不寒碜么,和草原狼一样的叫,听得人心惊胆战的。
“待会听命,不准擅自行动。”伍长狠狠瞪了那个骑兵一眼。
突然冲锋的军令传来,全军加快速度,向那边山坡上的高车部族冲过去。
“不好,有人过来了!”高车人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手掌按在地上,终于感觉到了马蹄在地上狂奔引起的震动。
他的呼声还没有让穹庐里头的人跑出来,浓黑夜色中的燕军骑兵就已经冲来,手里的环首刀画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将那些站着的高车人斩于马下。
夜袭是最简单也最有用的办法,顿时高车营地内乱成一片,男人们赤~裸着身体跑出来,手里抓着武器,结果被马上的骑兵一刀撂倒。
女人们除了年纪大的人之外,几乎想跑都跑不掉。年轻女人们□□着身躯,害怕的尖叫着,只能用羊皮毯子或是其他的东西遮住自己的躯体。
哭闹和厮杀求饶声混成一片,秦萱在马上看着这场征服与杀戮,面无表情。身后士兵手中的火把将她的面庞照亮。
这么多年,她面对任何杀戮都已经可以心如止水了。
能够在诸多战事中厮杀活下来,甚至做到这个位置上。哪怕有人相助,自己没有几分本事,也做不久。
义不掌财,慈不掌兵。这句话是相当有道理,战争不管正义还是不正义,打胜仗才是最重要的,其中为了胜利做的那些事,哪怕有违道义,也必须做。
尤其手里有成千上万士兵性命的将军,就更加如此。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秦萱站在高处,传令骑兵对这个营地进行全面的冲击。几千骑兵的冲击力量简直惊人,在没有经过系统步兵的训练,传信完全被切断,上下指令不通,甚至人连马都来不及上,只能随便抓个东西在手里充当武器。
这还有什么胜算可言?
秦萱看着那个部落一开始还防抗,后来死的人多了,惨叫声和哭泣盖住了原先的厮杀声。
骑兵们冲进穹庐里头,将里头的人都轰赶出来。不管身份高低,所有的俘虏必须出来。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过了会,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
秦萱骑着马进入鸦雀无声的营地中,营地这会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随行的汉人军士正在点算俘虏和俘获的牛羊武器等物。
俘虏们不管身份高低,全部给绑了丢在那里。女的还好,男的直接被扒的精光,连条裤衩都没给留。
秦萱看了一眼那些俘虏,“左贤王人呢。”
她话出来,顿时有士兵把一个浑身□□的男人拎起来提到秦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