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凌珣脸色又有变黑的趋势,阿茶暗叫不妙,忙挽住月牙的胳膊拖着她回屋了:“姐姐忘了吗?明早咱们还得上街买东西乞巧节用的东西呢,太晚睡该起不来了……”
“诶?是哦,我都忘了……”月牙一愣,这才松手对叶绍挤挤眼,“那你早些睡,明儿我再去找你玩!”
叶绍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逃也似的跑了。
月牙顿时就不高兴了:“明明心里也是喜欢我的,偏要做出这副模样躲来躲去,矫情!”
阿茶忍笑,挽着她往明珠苑走去:“或许只是害羞了些。”
“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可害羞的!我都没害羞呢!”月牙跺了跺脚,越说越不高兴了,“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呀?”
她哪里知道呢?阿茶干笑:“这个……男子心,海底针,要不,我明儿再叫凌大哥去探探口风?”
“不是探过好几回了么,什么不喜欢,家世不匹配,一听就是假话!罢了罢了,我还就跟他耗上了!看谁耗得过谁!”月牙说完便抿着唇,目光忧郁地叹了口气,“哎,你说,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这么磨人呢?”
阿茶被她那难得深沉的模样逗得笑了出声:“是呀,瞧瞧我们月牙姐姐,这都为伊消得人憔悴啦!”
“那可不是!”月牙憋了憋没憋住,跟着笑了起来,“我爹说我都瘦了呢!”
“义叔回来啦?”
“是呀,就几日前,回家呆了一晚上又走了。也不知是在忙什么,连你成亲的日子都没赶回来。”月牙说着摇摇头,“可把他给遗憾的!”
邵义在阿茶婚礼前几日出了一趟远门,没能赶回来观礼,但他人不在,私下却派人给她添了不少嫁妆,阿茶也有些遗憾没能在成亲当日给这义父磕个头,道声谢。
“义叔身子都好吗?病才刚好利索,可得叫他多注意些,莫要太劳累了。”
“我从叶绍那里扒拉了一些药给他吃,如今好着呢。”月牙说着便有些得意地抬了抬下巴,“还说不喜欢我,明明问他要啥他都给!”
她的情绪总是来的快也去的快,阿茶失笑:“那姐姐有没有借机送点什么表示感谢?”
“当然有!”月牙笑得更得意了,“我给他做了个荷包,他嘴上嫌弃,实际上宝贝得很呢!我都看到他偷偷藏袖子里了!”
阿茶觉得有趣,只是却也更加想不透叶绍死活不肯承认喜欢月牙的原因了。
到底是什么苦衷连凌珣都逼问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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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有其他原因,不过就是觉得不合适罢了。”见凌珣眼神淡淡,似有不信,叶绍垂睫盖住微闪的眸子,摸了摸鼻子叹道,“哥,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死丫头出身商户,又是那么个耿直的性子,我要是真把她娶回家,那就是害了她。她素日虽烦人得紧,但到底相识一场,我不能这么做。”
“你觉得我会信?”这话骗骗旁人便罢了,骗他?凌珣挑了一下眉。
叶绍的生母,也就是他的姑姑因病早逝,他的姑父永安侯府二爷又将整颗心都放在了功名利禄上,对不愿听从他的意愿入朝为官,却偏要去做什么军医的叶绍十分失望,如今基本已懒得搭理,只一心培养继室所出的两个儿子。
虽这处境看着尴尬不堪,但叶绍的爷爷老永安候还健在,老侯爷最疼爱长相容貌都与自己相似,且继承了他的医术天分的叶绍,哪里舍得叫他受委屈?且老爷子是个离经叛道不在意规矩的——否则也不会打小就不学文不习武,一心钻在医术上,月牙身份确实低,但叶绍若实在喜欢,他未必不会答应。至于叶二爷,为官之人名声最重要,他必不敢违逆父亲的遗愿,叫自己落得个不孝的罪名。
而有老爷子庇护,叶绍的继母孙氏想来也不敢太过难为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