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笑死个人了。”
“那你如今已经出来,就是不想,也得和我在一起。”
徐昭星头一次发现,章得之也会说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你……你干什么要脱衣裳?
我就是后背痒,想挠一挠。
☆、第五十五章
徐昭星也不知道章得之把她带到了哪里。
近处黑乎乎的一片,远处也是黑乎乎的一片,还能闻到泥土和水的腥气。
他栓好了马,牵着她往前走,越往前走,河浪的声音就越是清晰。
到了一处矮坡上,他脱了自己的外衣,铺在了地上。
徐昭星和他一人坐了一半,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言语。
耳边的尽是水波翻滚的声音。
章得之像是会变戏法,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个肚子大大脖子细细的壶,打开了瓶塞,就能闻见一股子的酒香扑鼻而来。
有酒的时候就别嫌酒少,有酒友的时候也别嫌酒友不好。
这酒,徐昭星一气儿能喝一壶,但还是顾及了章得之,给他留了半壶。
章得之再将酒壶握到了手里,掂量了掂量道:“喝茶是牛饮,喝酒也是牛饮。”
徐昭星道:“我也就这一个毛病。”
章得之差点笑岔气,不客气地又道:“站没有站像,坐没有坐姿,就是不知睡觉时是不是安稳老实!”
“说的好像你没有见过我睡着时的样子!”徐昭星不以为然地反驳。
章得之道:“那时是你生病,除了胡言乱语,倒是挺老实的,但谁知你平日睡觉是什么样子!”
徐昭星一听,往后一躺,道:“那今日就让你瞧瞧好了。”
她可没准备和他白话到天亮,躺下了之后,觉得很不舒服,便干脆拉了他的小腿坐枕头。
她当然知道枕大腿更舒服,但她和他好像还没熟到那种程度。
徐昭星睡的很快,星星至多数到五十,羊一头都没有数。
临睡着之前还在想,这里的星星可真多真亮!
她睡得很香,河边有风,波涛的声音就是催眠曲,唯一的不好就是“枕头”有点硬。
她是被章得之推醒的,这时东方已经泛红。
徐昭星揉了揉眼睛,不是被东方绚丽的红色惊得目瞪口呆,而是被眼前波涛翻滚的河水所征服。
他们所处的位置,就像一个半崖,不甚清沏的河水,正一浪一浪地拍打着岸边。
岸边有些许黄沙,还有些许的泥块。
近处是水,远处还是水,一望无际。
“黄河?”
在陈留地界的大河,除了黄河,她想不到还有第二条。
这和她在上一世看到的黄河并不太一样,这里的河面宽广,水量充沛,叫人只看一眼,就能心生敬畏。
还记得她上一世去黄河边旅游,竟然看到了一匹马淌过了河水。河边开快艇的大哥口口声声说说,黄河的汛期已经过去了。可那时,明明是八月,夏季雨水充沛的日子。
章得之愣了一下:“黄河?这是九河。你若说它是黄河也能说得过去,我还小的时候,它的河水还比较清,二十几年过去,倒是一日比一日浊,到了如今,叫它黄河一点都不过分。”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说话间的功夫,太阳已经跳出了小半张脸,太阳光斜斜地照在她的身上,倒是真的犹如撒了一层金光,没来由的就多了些端庄的气质。
章得之站起身道:“再有不足3月,这条九河便会冲垮许许多多的农田和屋舍。我想着,你的脑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带你来看看它,没准儿你能治得住它。”
徐昭星彻底惊讶了,敢情这一位当她是小叮当,一遇到难题,就来找她想办法。
可她不记得历史老师有没有讲过怎么治理黄河。
徐昭星一脸的纠结表情,章得之动弹了动弹发麻的腿道:“哦,其实那也只是顺带而已,主要还是带你过来看一看朝阳,你瞧瞧和不和你梦里的一样?”
“已经看见了。”
“那就回去吧。”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共乘一骑。
章得之坐在徐昭星的后头,想了会儿还是道:“我与夫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我做的是噩梦,夫人的是好梦。我猜想着,夫人的梦八成是不会再做了,其实除了人不一样,这里和夫人的梦,也并不是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我知道这不足以慰藉到夫人,但这里也应该不是一无是处。”
“你到底想说什么?”徐昭星微微偏了下头,刚好能看见他的下颌。
他的脸型长得是真好,下巴中间还有道美人沟。
她来回动的时候,发髻上散露出的几根头发,也在他的下巴底下扫来扫去,扫得人有些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