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225节(2 / 2)

所以,他应该是感到了新鲜和好奇,想来看看她是何方神圣。

只是,被她当面喊滚、用灵力赶出去之后,以伶舟的骄傲心性,肯定不会再来找她了。

两天后,桑洱启程离开了华藻山。

和她预料的一样,在华藻山的最后两天,伶舟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回到覃禾后,桑洱的生活恢复了规律,吃饭、修炼、睡觉三点一线。

为了尽快给藏宙充能,除了接受百姓的除祟委托,桑洱现在还会主动出击,打听到哪个地方有疑似妖魔鬼怪闹事的怪闻,就过去攒经验。

秋季稍纵即逝。

腊月初冬,大雪飘飞。覃禾附近的山川,都镀了一层白茫茫的毯子。

路上,冷风呼啸,夹带了冰碴子,拍在颊上。路人裹着厚重的冬衣,步履匆匆。路边的饭馆里,取暖的铜炉烧得通红。客人推杯换盏,吁出的温热呼气,让室内暖得有点腻人了。

“叮叮”两声,系在门上的铃铛穗晃了晃。桑洱拨开帘子,步出酒馆,冷风拂过她粉扑扑的面颊,倦意霎时涤荡一空。

小二牵着一匹黑马,从后堂走来,笑容可掬道:“客官,您的马!”

桑洱道谢后,接过缰绳。被风吹久了,这绳子也变得又冷又硬,跟结了冰似的,有点冻手。

鬓前碎发乱舞,搔得眼角有点痒,桑洱抬手,将它们拨到脑后,眯眼,看向天色。

这里是覃禾附近的一个小镇子。

桑洱在外地除祟回来,快到中午,饥肠辘辘,就在这儿停下,歇了歇脚。

今天的天气着实不怎么好。才中午,就已经看不到阳光了。漫天都是厚重的铅色雨云,密不透风。过不了多久,肯定又要下一场大雪。

桑洱牵着马,往街口走去。

一个黄布粗衫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和她擦肩而过。

这人慢悠悠地牵着一头驴子。驴背驮满了麻绳捆扎的行囊,还挂着一个又旧又脏的藤编笼。

不经意地瞥去了一眼,桑洱的步子一停。漫空纷洒的雪花,仿佛按了静止键,仿佛有一颗剧毒的獠牙,扎进了心脏,她手一抖,转身叫住了那男人:“等一下!”

中年男子疑惑地回头,操着一口乡音:“你叫我?”

桑洱气息有点颤抖,跑到了他的驴子旁,弯下腰去,凑近了那个笼子。

“哎,你干什么……别过去,很脏呢!”

桑洱充耳不闻。

确实,就如这人所说,这笼子又黑又脏。而在它的角落里,蜷卧着一只冻僵了的动物。体重都压在了那一角,笼子是微微倾斜的。

一身玄青毛发打了死结。褐色的血和冻结的泥点、雪水,黏成了一撮撮。脖子似乎曾被什么粗糙的绳圈绞过,毛显得格外秃,腰肋处有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万幸天气冷,伤口凝结了。

这是……伶舟。

这怎么可能会是伶舟?!

要知道,伶舟离开九冥魔境时,早就不是软弱可欺的小孩了。化成人形时,他约莫有十八九岁。化成原形,也是坐立时有两三米高的魔物。

没错,在华藻山相遇时,伶舟的体型是很小。但桑洱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溯回境给他的影响还没消除。

这都冬天了,他为什么还没有恢复正常体型?

而且,这破笼子,只不过是一个关鸡鸭鹅的畜生笼而已,连一张符咒也没贴,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一个不祥的猜测涌上脑海,桑洱将指尖伸进藤笼里,碰了碰伶舟的尾巴,他却毫无反应。

旁边的男人见她这么大胆,去摸笼里的东西,一瞪眼,阻止道:“哎呀,这可不兴摸,山里的动物性子野着哩!”

“这只……动物,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显而易见,这男人不是修士。不然,他不会连伶舟的真身是魔兽都看不出来。

被陌生人拦着问东问西,换作平日,这男人可懒得搭理,但看到桑洱负着一把剑,男人不敢小觑她,就说了实话。

在对方夹杂着乡音的阐述中,桑洱得知,他是在附近的山道捡到伶舟的。

“满地都是血!这只山猫肯定是和什么野兽打过一场,快没气儿了,就弄到了笼子里。”男人拍了拍驴背,絮絮叨叨:“天气冷,我媳妇儿老说想要一条围脖,听得老子耳朵起茧子。这山猫的皮毛还挺漂亮,反正也快死了,正好带回去剥了皮……”

话说了一半,男人的手里就被塞了一个钱袋,还挺沉,一打开,里面的钱币足以买上一件冬衣了。他讪讪道:“姑娘,你这是……”

“这只山猫我要了。”

桑洱的鼻头被吹得发红,望着男人,这样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遑论只是放弃一只半死不活的动物。

桑洱给的钱太多,男人收了,觉得自己多占了便宜,还主动问她要不要帮她把伶舟的皮剥了。

桑洱婉拒了他的提议,抱着那只笼子,上了马。在大雪降临前,回到了她现在的家——覃禾南边的一间有院子的小宅邸。

由于除祟很勤快,桑洱的小金库很满,住的地方条件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