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217节(1 / 2)

经过了一天一夜,又服下了药物,他的身子已经没有烧得那么厉害了。一转头,就发现桑洱正坐在床旁,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苏醒时,她也察觉到了,慢慢垂下眼。

两厢对视了片刻,桑洱慢慢开了口:“裴渡,你当时是为了报仇,才来到泸曲的吧。从董邵离,到我……都是你的目标。为什么在最后,你放过了秦跃?”

反正也在裴渡面前自爆了,这会儿再装失忆也没意义,还不如问一些她不得其解的问题。

裴渡的眼眸深处,有什么闪烁了一下,嗫嚅道:“他是你哥哥。”

“……”

“我觉得,我如果杀了他,你会对我更失望,也不会再理我了。我不敢了。我想……想改好,给你看。”

他一边说,一边渴望地伸出手来,似乎想碰一碰桑洱。但却被她躲开了手。

桑洱别开头,站了起来,气息有点不稳:“你还是先老实躺着吧,等你清醒了再说。”

裴渡确实很疲惫,秦跃那个法器,不知道是什么厉害东西,将他的力量都吸走了很多。桑洱掩门出去后,他很快又昏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朦胧间,裴渡感觉到旁边有人。

却不是他熟悉的气息。

他的眼皮一抖,倏地睁眼,本要下意识地坐起,却忽然感知到了危险,动作一僵。

一柄银白的长剑,横在了裴渡的脖颈前,森寒的剑气,迫至空气中,甚至削掉了他的几缕头发。

房间里不见桑洱。谢持风手执月落剑,直直地指着他的喉咙,望他的眼神冰冷刺骨,仿佛在看一只早该死去、却苟延残喘到今天的臭虫。

第144章

裴渡的瞳孔骤然压紧。

冷刃齐齐切断的发丝,轻飘飘地落在了枕头上。在自卫的本能下,他下意识地就想屈腿。

咽喉前的剑,纹丝不动,丝毫没有给他留出动作的空间,裴渡只得又忍住了这个动作。

安静的房间里,气氛剑拔弩张,裴渡的眼底幽幽发亮,涌动着一些阴鸷和诡异的光。和谢持风对望片刻,他居然扯了扯嘴角,还有闲心扯别的话题:“好久不见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的。”

真没想到,当年那个又脏又瘦,蹬着破草鞋,屡屡挑战他的容忍度的小乞丐,被他赶走后,居然能活得有模有样,还不知怎么的,走了狗屎运,抱上了昭阳宗的大腿。自此,乘着清风,扶摇直上。成为了修仙界里年少扬名的剑仙。

出于嫉妒心与作恶欲,当年赶走他时,裴渡留了对方一条命。

相比折磨肉体,诛心显然更符合裴渡的行事风格。他也的确这样做了——告诉谢持风,是秦桑栀指使他做的这些事,彻底打碎了谢持风的幻想。

把小老虎剪碎,扔到谢持风身上时,那种压了对方一头、大获全胜的兴奋,比直接杀了谢持风,还要美味回甘一百倍。

但是,如果他一早知道,一时的放过会给自己留下后患,那当年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这小子,把后事处理得干干净净,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对方消失。

裴渡的眼底精光微露,咧了咧嘴:“怎么了,你这是想报当年我送走你的仇?要杀了我吗?”

谢持风没有被他引开话题,声音冰冷,字字清晰:“当年秦家失火、秦小姐出事,是不是你做的?你与秦小姐的父亲有仇,为了解恨,才故意接近她、报复她,对吗。”

谢持风早就领教过这人有多恶劣。十年前,在渡口与秦桑栀重逢时,她身边已经没了裴渡这个跟屁虫。但是,在秦桑栀出事后,谢持风还是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裴渡身上。

昨晚,在秦跃和秦桑栀对峙时,谢持风其实已经听到了大部分对话。

不过,他观察到,秦桑栀听了秦跃揭露的真相,反应依然很冷静。

所以,谢持风半信半疑,觉得此事或许有隐情。即使极其厌恶裴渡,在那个关头,他还是先帮秦桑栀,把人带走了。

但在刚才,谢持风正打算敲门时,指骨还没叩到门板,他就听见了秦桑栀的说话声。

原来,这当中并无误会。

秦跃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谢持风的唇抿成了一道冰冷克制的线条。

这个姓裴的人,在秦桑栀身边待了四年。秦桑栀与他无冤无仇,连她养父做了什么都不清楚。而且,她对裴渡有多好,就连作为第三人的自己,也有目共睹。但是,共处了那么长时间,她也依然没有把裴渡的心捂热,依然死在了裴渡手中。

十年前,他没能阻止这一切,没有挽救秦桑栀的性命。

好在,现在也还不晚。

这样一只阴沟里的臭虫,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和祸害,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她身边。

秦桑栀什么也不用知道,他会替她解决了这个麻烦。

看到了谢持风赤裸裸的杀意,裴渡捏紧了拳头,压低嗓音,怒道:“你以为你在这里杀了我,不会被她发现吗?”

“我既然打算杀你,就有把握可以处理好后事。”谢持风不为所动,态度冰冰冷冷的:“你知道,每天在溯回莲境里失踪的人有多少吗?况且,如今想杀你的人,又何止我一个?”

裴渡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不想再继续和他废话了,谢持风手腕一动,剑风袭来。突然间,裴渡低喝道:“慢着!你杀了我,秦桑栀身体也会受影响!”

谢持风动作一顿,剑尖收住,道:“什么意思?说清楚!”

裴渡咬了咬牙:“难道你不奇怪,为什么十年过去了,她的相貌反而变得更年轻了吗?”

谢持风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暗光。

他确实是疑惑的。但是,秦桑栀似乎不是很想提以前的事,他也不好逼问她。

难道这也和裴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