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122节(1 / 2)

嘴上在说体贴的话,模样又是另一回事。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他的眼珠也是深浓的色泽,仿佛在寒潭深处燃灼着两簇幽暗的火焰,看起来有几分危险。

近在咫尺地和他对视,即使知道自己还很安全、死遁的时刻没到,桑洱还是莫名地心颤、发恘。

“姐姐还有什么想做的,可以现在一起提出来,我全部都可以满足你。”裴渡加重了“满足”这两个字,微笑着,声音里却颇有几分磨牙凿齿之意:“那你就不用出去找别人这么麻烦了,我保证全都给你伺候好。”

桑洱干笑:“伺候什么啊,你和他们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裴渡抓紧了她的手腕,执拗地盯着她的眼睛,硬邦邦地说:“反正,有我在,你不准再出去找别人。”

桑洱:“……”

裴渡这个反应,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他不是应该从她的渣言渣行联想到董邵离、并感到厌恶的吗?为什么还会主动凑上来说要伺候她?

莫非,裴渡是不甘心绝情蛊还没发作,就被人偷摘了果实,所以赶过来巩固地位了?

很有可能!

换言之,她做这些事,是可以挑动裴渡的情绪的。

做多几次,他应该就会忍无可忍了吧。

思绪一转,桑洱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裴渡逼到了床角,背后是墙壁,退无可退。

这位置和距离着实有点危险。桑洱意识到这点后,想爬出去,却来不及了,嘴唇被人重重地堵住,舌头顶了进来。仿佛为了惩罚她,纠缠的动作,又蛮横又野。

这是一个持续了很久的深吻。

末了,桑洱的嘴唇果然又被咬了一口,力道还不轻。

挣扎着分开后,桑洱摸了摸下唇,不禁恼了,脱口道:“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

看见她的嘴唇微微红肿,还浮现出了他留下的浅印,裴渡的心情竟奇异地变好了几分,哼笑道:“你不是知道么,我本来就属狗。”

这天晚上,裴渡诡异的主动和最后那个吻,把两人都刺激得不轻。但这并没有改变桑洱的决心。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现在先例已开,最艰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桑洱就继续大胆地进行她的转换人设行动了。

为了让裴渡无话可说,桑洱每次去,都会专门挑一些歌声动听、擅长唱小曲儿的少年。

裴渡不是说,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他全部都能伺候好吗?唱歌这项才艺,总不能替代了吧。

对此,裴渡感到十分不满。可他又不能强行堵住府门,不让桑洱出去。

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就好了。

好在,桑洱没有拒绝他跟着,这让裴渡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了。

来到了花楼里,裴渡就一直与她形影不离。桑洱去到哪,他就跟到哪。

遥想三年前,不管桑洱和谁喝酒调情,裴渡都是漠不关心的。偶尔余光瞥见了,心里头还会掠过几分嘲意。

如今却赫然成了一尊臭脸煞神,每日抱着剑,坐在她旁边。

花楼中的小妖精们,别说是依偎到桑洱肩上、对她投怀送抱了,就连靠近一点儿,都会被冷冷瞪着。

给桑洱倒杯茶,也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对面坐着的裴渡会突然翻脸,掀了桌子,将他们赶出去。

迥异的少年来来去去,其中,却再也没有出现过青柳的身影。

桑洱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的。自从那一天被裴渡赶出去后,青柳就连半片衣角都没有出现过了。

桑洱不禁有点儿纳闷,某日,私下问了楼里的少年几句。大家的神色都有点闪躲,说他们都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青柳了。老鸨也气得不行,叨念着青柳肯定是逃跑了。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就是有点儿奇怪。

过了半个月,桑洱的疑问,终于得到了真正的解答。

那一天,桑洱独自出门。裴渡难得没有当她的尾巴。

不是他不想跟,而是因为,这两天,裴渡的身体不舒服,生病了。烧得稀里糊涂。还嫌药难喝,还变得比平时粘人。桑洱有点无奈,等他睡着了,才出了一趟门。

这一趟,她只是出去买点东西。不是去花楼的。毕竟唯一的观众缺席了,她演花心大萝卜也没有意义。回程时,想起裴渡喝药时皱起的眉,桑洱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转了个方向,打算去河边一家卖蜜饯、陈皮等物的商铺里,买点零嘴回去。

平日里寂静少人的河边,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竟是闹哄哄地围了许多人。人声嘈杂,沸反盈天。

发生什么事了?

桑洱不解地拨开人群,走到前面,便闻到了河水的方向,飘来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几个船夫用白布勒着鼻子,从河水里慢慢地勾出了一具已经腐烂的尸首。尸首的相貌已被鱼虾啄食得面目全非了,唯有身上残存的艳丽衣着,可以让人推测出他的身份。

河堤上围观的人都捏着鼻子,退了几步,露出了好奇又恐惧的神色。

“这、这死了多久了?”

“谁知道,肯定有一段时间了,你看,骨头都出来了。”

“掉进河里淹死的吧,太倒霉了。”

……

桑洱站在人群中,死死盯着这具尸首的衣裳,脑海里似乎有什么轰地炸开了。

她没认错的话,这件衣裳,是青柳那天见她时穿过的。

就连手腕上的一个镯子,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