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熙熙回头,“妈,我们急着回去,你要还有事等搬了家我去你那边慢慢说。”
杜月桂,“不行,我是要跟小坤说。”转向覃坤,“小坤啊,你们结婚的原因熙熙刚跟我说。我年纪大了,你们那些理由我是不大能明白,不过结婚总是件大事,不能这么样你们两个领个证就算,亲戚朋友总要知会到,喜糖也得发发,你们自己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到熙熙姥姥家去摆两桌酒,熙熙他爸那边要是愿意也一起请请,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不能连结婚这么大事儿都不回去一趟。”
“阿?桂姨,你让我跟熙熙回老家去摆酒席?!”这回轮到覃坤的下巴差点掉地下了。
“对!结婚当然要摆酒,娶谁家的姑娘也不能悄悄娶啊。”
“桂姨,我不方便的。”覃坤差点要像小时候一样,拖长了声音跟杜月桂耍赖。
先不说他忽然跑到个乡下地方去摆婚宴,这消息瞒不瞒得住,万一被炒作出来会闹成什么样,就是他自己受不受得了那样的场合都是大问题。
杜月桂难得严肃,“小坤,不是桂姨要为难你,熙熙是我女儿,我总不能看着她连个婚礼都没有就悄没声的被人娶走了,那可也太委屈她了,我这个当妈的不能同意。”
覃坤咬牙,“知道了,桂姨,等我这段时间忙过去就安排跟熙熙回趟老家。”
谭熙熙终于在她妈那里找到了一回亲生女儿的感觉,没有再被覃坤比下去,十分受用,因此就一直没开口,等从覃母那里出来后才笑眯眯说道,“我回头去劝劝我妈,不一定非得回去摆酒的,亲戚间通知到就行了,你不用太担心。”
第六十章
谭熙熙从覃母那里出来之后,觉得心里悬了好久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放松之下就有心情关注点别的事情,对覃坤说,“我觉得你妈的气色没有以前好,是不是被我们的气得?”
覃坤摇摇头,“不是。”或者说不全是,覃馨倩保养得再好年纪也摆在那里,吴炳现在已经很少来她这里,今年唯一一次来就是来说覃坤结婚的事情,也不是商量,就是告诉她一声,这件事他已经同意了,让她别再难为了儿子,覃馨倩心里自然不会舒服。
覃坤对此无能为力,说实话,也并不打算管,这两人彻底断了才最好。
不想多说这个话题,转口问谭熙熙,“我妈说你的样子有点变了,你自己有没有觉得?”
谭熙熙抬手摸摸脸,不大确定,“有可能,不过我天天看就看不出来了。”
覃坤,“我记得在泰国的时候,洛克周曾经说过,你连相貌都在变化,越来越像帕花黛维。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也能天天看到你,所以看不出来,但我妈是好久没见你了,她说有变化那就是有变化。”
谭熙熙有些茫然,再次摸摸自己的脸,“为什么呢?脸为什么也会变?”
覃坤,“是表情,因为你的习惯性表情发生了变化,所以慢慢的相貌也会改变一些。”
谭熙熙睁大眼睛,“阿?”
覃坤解释,“一个人的长相取决于两个方面:一是遗传,包括眼睛的形状,鼻子的高度,眉毛的疏密,嘴唇的厚度;二是这个人的习惯性表情,表情会影响脸部肌肉的形状和位置,进而影响一个人的长相。”
“真的假的?”谭熙熙从没研究过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听得十分惊诧,从来都只听说一个人的长相是天生的,没想到还有会被表情影响这一说。
覃坤很自信地看她一眼,“当然是真的,有些人结婚时间长了之后会长出夫妻脸,就是因为长期在一起生活,会下意识的模仿对方的表情;还有些人整容初期很成功,但是过上几年之后又会慢慢变得有些像从前的样子也是因为习惯性表情在作祟。有些人五官单独拿出来看都跟不错,但凑在一起就看着很猥琐也是这个道理,所以说相由心生呢,心里坦荡的时候表情舒展,时间久了一张脸就会长得让人看着很舒服。”
谭熙熙对覃坤的高见有些将信将疑,虽然知道这家伙说的话经常都很有道理,但也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第二天一早,覃坤早早出门去赶九点钟飞黄龙的飞机,谭熙熙在家里翻出一张两年前拍的照片对着镜子仔细研究。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照片里和镜子中虽然是同一个人的脸,但已经发生很大变化,照片里的那张脸,五官都很不起眼,淡淡的眉毛,不大不小的眼睛,轻描淡写的鼻子和嘴,拍照时的笑容不大,但也能看到牙齿有些不整齐,脸上皮肤暗哑,还有几粒痘痘。
镜子里的这张脸有着同样的五官,但是眉宇舒展,因为眼神专注自信所以显得眼睛要更加黑亮,戴着的是隐形牙套所以看不出还在矫正,只能看出牙齿整齐了许多,有些前突的两颗大门牙收了回去,上下牙咬合更好之后脸部线条都被拉长了一下,下巴更为小巧秀气。
最主要还是脸上的神气不一样了,从两年前的照片上很明显能看出她是个略微缺乏自信,为人宽和厚道的姑娘,所以总是笑得怯怯的,好像总在陪着小心一样。
而现在镜子里的这张脸上已经彻底没有了这种感觉,谦和到有点不自信的笑变成了坚定从容,眉毛微微扬起的弧度甚至带着一丝骄傲冷艳。
谭熙熙被自己忽然想到的【冷艳】这个词吓了一跳,难道【她】以前是这个样子的?
放下照片,转身先去化了个妆,又去衣柜里翻出了一套最不具备谭熙熙从前风格的衣服——紧身牛仔裤配性感t恤套在身上,再回到镜子前,这次感觉终于找到了,镜子里的女人丰满性感,有着灵动的眉毛,犀利诱惑的眼神,和微微有点肉嘟嘟的性感红唇,腰背挺得笔直,手垂在身侧,是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仿佛手里随时拎着一把枪,脸上没有什么大表情,还真是可以用冷艳来形容。
谭熙熙对着镜子看了许久,镜子里的女人身后渐渐出现了茂密的丛林,彪悍的雇佣军,危机四伏的军火交易,源源不断的巨额财富,火拼,激战……
直到一阵电话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才把她从幻觉一样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轻轻摇一摇又有些隐隐作痛的头,过去接电话,竟然是好久没联系的祁强。
祁强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谭熙熙!你竟然和覃坤结婚了!”
谭熙熙,“是啊。”
祁强急,“你-你-你,我哪点比他差?明星了不起啊!你总不至于会幼稚到还要追星的地步吧!”
谭熙熙毫不留情,“他比你有力气,能抱得动我。”
祁强觉得自己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就因为头一次对谭熙熙的体重估算失误,没能把她一把抱起来,这抱不动女人的黑锅简直就要背一辈子了!动不动就会被谭熙熙拿出来说一遍,气得几乎要跳脚,“都说那次是失误!失误!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不信你现在再过来让我抱一次,保证抱得起来,抱不起来的是混账王八蛋!”
谭熙熙一皱眉,懒得再和他啰嗦,“我没那个闲工夫,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挂了。”
祁强只得不情不愿地说,“别挂,我有正经事。你现在有空吗,我在c市,欧仁赶过来参加这边一年一次的明逸斋拍卖会,我正陪着他呢。老方说你要找欧仁,让我通知你一声,拍卖会再过两小时开始,你要不要来看看?正好我和老方也不是很懂行,你可以帮欧仁把把关。老方说他昨晚就想通知你的,结果你电话打不通。”
昨天谭熙熙跟着覃坤去他妈那边,紧张得如临大敌,一早就把手机关掉了。
这确实是正事,“我来,帮我留个座位。”
谭熙熙之所以要找欧仁,是觉得他之前弄来的那批摊子货很不简单,想打探一下上家的信息。
她现在算是在家当全职太太,感觉有点不大好。虽然给覃坤做做饭烫烫衣服再收拾收拾屋子都是她很愿意做的事儿,但这已经不能算是她的工作了,而变成了家事。
没有工作和收入总感觉怪怪的不大得劲,虽然在伟夆俱乐部打牌赢了一笔钱,但总不是长久买卖,谭熙熙相信她下次再去就肯定不会再有马天行那样的冤大头上赶着给她送钱了,所以要另辟蹊径给自己找一个能挣钱的行当做做。
明逸斋离他们住的地方有点远,上午这个时间还有些堵车,如果不想很没礼貌的在拍卖会开始后中途进入会场,那就得立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