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凄然一笑,“可你还是不放心,就派人来杀我、好让我再也无法纠缠你!”
小冬瓜错愕地看着小鸡翅,双唇颤了颤,“我从未派人杀你,也不可能有这想法,你为什么认定是我所为?”
他知道这可能是真正的问题所在,因为小鸡翅认为他想杀她,所以,才对他死心?
“我在杀手的尸体上搜到忘忧岛暗卫令牌,你别想狡辩!”小鸡翅说着,从袖间拿出令牌砸向小冬瓜。
小冬瓜怔了一下。接住了令牌,他一时也看不出令牌的真伪,“小鸡翅,令牌不是伪造的、就是出了内奸,给我时间,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我自己一个公道。”
万崇见小鸡翅拿出令牌时,神色未变,现在听到小冬瓜的话,暗暗勾起一抹讽笑。
令牌上的药水是伊千重研制的,当年孟茯苓刚让人造了玄铁令牌,就送了一块到药王谷,让伊千重研制出一种适合染在玄铁上、不会褪色、外界难以仿制的药水。
万崇喜欢小鸡翅,经常跟在她后面,有一回,他到药房找她,见她在看伊千重把药水染到令牌上。
之后,万崇留了心,趁伊千重没有把令牌送回忘忧岛之前,偷偷记下了那药水的方子,至于玄铁令牌,却不难打铸。
所以,万崇认为小冬瓜无法辨得出真伪,便也不担心。
他扯出虚弱的笑容,“祁瑾扬,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谁都知道你们忘忧岛的令牌是无法仿制的。”
小冬瓜是何许人也。一听就察觉到什么,转头冷瞪着万崇,“你确定谁都知道忘忧岛的令牌是无法仿制的?”
万崇暗惊,忘忧岛的令牌,除了忘忧岛的人,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他暗恼自己的大意。
他欲做语言上的弥补,小冬瓜就冷声道:“万崇,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演戏,令牌分明是你盗取的。”
“祁瑾扬,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一直在药王谷,就算出谷。也是跟随在谷主身边,怎么有机会盗取令牌?难道你们忘忧岛的令牌,有那么容易盗取?”
万崇认定小冬瓜没有证据,一点也不慌张,做出一副被冤枉的恼怒之态。
小鸡翅蹙紧秀眉,不知在想什么,顿了好一会,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小冬瓜,你走吧!”
“小鸡翅,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万崇所为,你的毒药是他盗的,他先陷害你,现在又陷我于不义,就是为了破坏我们的感情!”
小冬瓜不再理会万崇,伸手握住小鸡翅的手腕,睁着通红的眼,直直地看着她。
万崇着急地看着小鸡翅,“谷主,你别听他胡说,他是不想你嫁给我,才故意陷害我。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怎么可能会陷害你?就算杀了我,我也做不出对不起你的事啊!”
小鸡翅看向他。扯出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阿崇,别紧张,我只信我所看到的、和证据!”
她没有说全信万崇,因为她心里的天平在摇晃不定。
万崇确实以身救她,对她又极好,说起来,万崇陪伴她的日子,远远多于小冬瓜。
小冬瓜却一直对她避之不及,即便见了面,也甚少给她好脸色,只会让她伤心。
可她到现在还深爱着小冬瓜,无法当着他的面,说相信万崇。
小鸡翅的反应,看在小冬瓜眼里,却觉得她更偏信万崇的话,令他难受得快发狂,恨不得将万崇碎尸万段,可恨他没有证据。
他的手被小鸡翅甩开,掌中一空,心也好像也空了一角般,他怔看着小鸡翅,久久,才道:“小鸡翅,你真的不肯相信我?”
小鸡翅被他眼中的深情刺到了,声音徒地拔高,“小冬瓜,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我吗?现在又何必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来哄骗我?是觉得我低贱到可以任由你践踏?”
“我没有觉得你低贱,更没想过要践踏你。”小冬瓜本想说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她,却被她的话伤得说不出口。
“现在想起来,我以前真的很可笑,你明明不喜欢我,我还对你纠缠不清。”小鸡翅说这话时,泪水忍不住自眼眶流泄而出。
小鸡翅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你走吧!”
她会答应嫁给万崇,只是想赌一把,如果小冬瓜来了,她就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可是,现在看来小冬瓜的解释没意义,他给不出让她原谅他、相信他的理由。
小鸡翅甚至不敢去相信小冬瓜的话,害怕再一次被他伤害,那种心被撕得破碎的感觉她怕了。
“我不走!以前是我不对,没有正视自己的心,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小冬瓜诚恳道。
既然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他自是不想错过小鸡翅,否则,他会悔恨终生。
他见小鸡翅面色有些动摇了,正要再接再厉,岂知,万崇突然剧咳起来。还从嘴里溢出血。
“阿崇!”小鸡翅见状,很着急,想推开小冬瓜,奈何小冬瓜挡住她的去路,不肯移动半步。
“让开!”小鸡翅柳眉倒竖,怒瞪着小冬瓜。
“我根本就没打伤他!”小冬瓜气结。
他都没打伤万崇,万崇肯定是用内力震伤自己的心脉,才能口吐内血。
以前他怎不知万崇心机如此深?而且,对自己够狠,为了陷害他、引得小鸡翅的关心,不惜自损心脉。
“你当我眼睛瞎了吗?有没有受伤,我看不出来?”小鸡翅只一看,便知道万崇受了很重的内伤。
小冬瓜心里堵着一口气。被毒针刺中的手紧握成拳,张握了几下,猛地摊开,“他方才以毒针扎伤了我,以致我内力卸去了大半,根本不可能将他打伤。”
他没看自己的手掌,紧紧地看着小鸡翅,可她的脸色愈发冷冽。
小冬瓜心口一抽,心说,他掌中有毒针扎后留下的黑点,难道这样,她还不信?
他刚这么想,却见小鸡翅悲极反笑,还重重地拍开他的手,“说谎之前,先弄出像样的证据!”
说完,小鸡翅就走向万崇,亲自扶着他,帮他把脉。
小冬瓜低头向那只手掌,哪里还有什么黑点?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他明白了,毒针上的药效是短暂性的,专为化掉他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