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孟茯苓越担心,她生怕这是皇上留住小冬瓜的一种手段。可眼下,她除了暗骂皇上无耻之外,根本就无计可施。
转眼,便到大寿这一日,白天皇上需祭天、祭祖、接受各地使节朝贺。
最后,才设宴同庆,正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带家眷进宫。
而祁煊,皇上体恤他双脚不便,可以坐轮椅进宫。
若不是小冬瓜在宫里、祁煊也想趁今日顺利辞官。祁煊大可借不良于行为理由,不去参加皇上的寿宴。
今日,向来疏于打扮的孟茯苓为了应付寿宴,特意打扮了一番。
孟茯苓选了一袭淡粉色衣裙,长裙曳地,蝴蝶暗纹飘然其间,化了淡雅的妆容,一头青丝用白玉簪子浅浅绾起,缀以一些精致的饰品。
她带着沐浴后的浅香款款而来,和以往相比,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柔媚而脱俗。
祁煊呼吸一窒。竟看呆了,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脑子里自动将她身上的粉色衣裙替换成大红色,幻想出与她成亲的场景。
他不是好色、重欲之人,可每次遇到孟茯苓,都会把持不住,忍不住受她吸引。且,随着在一起的时间愈长,对她的眷恋越深。
“葫芦,你怎么了?傻了?”孟茯苓走到祁煊面前,噗嗤一笑,白玉般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不料,被他握住,“茯苓,我等不及了!真想立即与你成亲!”
“回岛之后,我们就成亲!”孟茯苓也很期待、期待属于他们的特殊婚礼。
祁煊重重地应了声好,稍做准备之后,便一同出府,前往皇宫赴宴。
皇上的寿宴,没有如往年一样摆在乾庆宫,而是改在御花园。
风临扮成亲随,帮祁煊推轮椅,孟茯苓领着无意,走于祁煊身侧。
一行人走在宫里,很是引人瞩目,孟茯苓似无视般,心事重重。
走向御花园之途,每一处都华丽富贵得不用赘言,亭台楼阁,穿过抄手游廊,又过了两道月洞门,才到御花园。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聚着好些官员与其家眷,皆由宫人指引、依照身份入席。
这些人,除了官员身穿官袍之外,其家眷都装扮得十分精致华贵。女的裙钗粉黛、男的则锦衣玉袍。特别是女子们,皆存着攀比之心,想在衣着上,压过其他人。
因为皇上和各宫娘娘等人还未到,在场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地闲聊着。
只是,孟茯苓和祁煊的到来,使得在场的人都自动消音,各种目光接踵投到他们身上,有惊艳的、有惋惜的、也有惊讶的…………
惋惜的目光自然是针对祁煊了,这是自他受伤、宣布双腿不良于行以来,头一次出现在这种热闹的场合。
祁煊一袭青袍,与孟茯苓的粉色衣裙却出奇地相配。
他冷眼淡扫过众人。给人一种倨傲、冷厉的感觉。
即便坐于轮椅上,他依旧浑身流泄出无比自信、又逼人的气势,这是一种舍我其谁,唯我独尊的孤傲之气。
在场的女子见之,一颗芳心也随之荡漾,都希望自己能留得住祁煊的目光,恨不得将孟茯苓自他身边推开,好取而代之。
至于男子,大多都对祁煊投以艳羡的目光,或紧紧粘在孟茯苓身上。
对于,祁煊很恼火,厌极他们看孟茯苓的目光,很想将她藏起来。
孟茯苓似乎不自知一样,只看到那些女子脸上交替各种表情,嫉妒、羡慕、娇羞皆有,煞是精彩。
入坐之后,孟茯苓对祁煊低声道:“葫芦,想不到你魅力如此之大。”
以往她不曾和祁煊一起出席这种场合,今日才知她低估了祁煊的魅力。
“你不也一样!”祁煊瞥了孟茯苓一眼,口气有些酸。
孟茯苓暗笑,祁煊对其他人都一副冷然之态,唯有在她面前,才显出不同的一面。
她的目光巡视了一圈,方问祁煊。“哪个是赵天临?”
“还没来!”祁煊淡淡道,亲手倒了一杯茶给她。
“小冬瓜何时会到?”孟茯苓又问,一天没见小冬瓜了,她实在想念得紧,
“皇上到,他自然就到。”祁煊道。
“废话!”孟茯苓白了他一眼,她自然知道皇上到、小冬瓜就到。
他们说话之时,陆陆续续有官员上前来与祁煊打招呼,有不少人是在探听祁煊要辞官的事。
毕竟,谁都知道祁煊不良于行,而且,祁煊有意派人散播他要辞官的消息。几乎甚少有人不知,皆惋惜不已。
祁煊一一应对这些官员,却时时注意着场中的情况。
没多久,各国使臣也陆续而来,一个身穿华丽紫色长袍的男子看到祁煊时,眼睛一亮,撇开身边的人,向祁煊所在之处走来。
“他就是赵天临!”祁煊边向男子颔首,边对孟茯苓道。
“长得还不错!”孟茯苓略一打量,说完这话,不忘在心里补充,不如祁煊好看。
祁煊不知孟茯苓心里所想,直言道:“他比不上我!”
“臭美!”孟茯苓好笑道。
他们说话间,赵天临已经过来了,“祁煊,你们这么早就来了,这位就是孟姑娘?”
赵天临在抵京次日,就上将军府探望过祁煊了,那时孟茯苓还没回京,自然是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