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他们很安全。”祁煊道。
当时无意刚把小冬瓜送到侯府,岳韶清料想到事态严重,便当机立断,一面命人通知祁煊。一面派人将小冬瓜和薛氏护送出京。
祁煊又安排侍卫严守这房间,便离开,出去迎接皇上。
孟茯苓心里极度不安,不好的预感非常强烈。恨自己帮不上祁煊,若是能和他并肩作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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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煊还未出府门,便有属下来报,说伊千重已经快到京都城了。
他眸色一亮,勾了勾唇,便走出府门,恰好,见洛昀皓正在劝百姓离开。
洛昀皓一副大义之态,可谓情、理皆用,又在百姓面前诉责祁煊的罪行。
奈何百姓无人肯相信,亏得祁煊往日战功累累,民望高积,加上百姓都知道是祁煊派人灭尸、护他们周全。
而洛昀皓这个五皇子的身份,素来是名声不佳,皇上如今也令他们大失所望。
他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不可能因为洛昀皓三言两语。就撼动祁煊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再说,还有尸体未灭,祁煊本来还亲自指挥底下的将士灭杀尸体,却突然被陷害。不得不放下手中事,赶回京。
百姓围守在侯府,不仅仅是拥护祁煊,更希望他把剩余的尸体灭杀了。
毕竟那些尸体活跃于离京都城不远的一个城镇上,百姓都怕京都城会成为尸体下一个攻击目标。
所以,洛昀皓要捉拿祁煊的举动在百姓看来是一大恶举。
“祁大将军,我们相信你!”
“祁大将军……………”
“……………………”
侯府外的百姓一看到祁煊,便齐声高喊着相信他。不知是哪个胆大的,居然出声怒骂洛昀皓。
有人带头,便有许多人跟着附和,纷纷谴责洛昀皓。
洛昀皓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不说他原来是什么身份,现在贵为皇子,居然被众多百姓指着怒责。
“都给本殿下闭嘴!”饶是再好的性子都会动怒,洛昀皓失去了方才劝说百姓的温和之态,忍不住大喝。
百姓再怎样,还是惧于洛昀皓的身份,被他这么一喝,都不敢再出声了。
“祁煊,你养尸祸害百姓,证据确凿,还不快认罪伏法?”洛昀皓转头冷瞪着祁煊。
“有罪的人是你!”祁煊冷笑,走近洛昀皓,若有深意地看着洛昀皓。
在场的人,也只有洛昀皓看得出祁煊眼里的威胁。
他心下一凛,暗忖,难道祁煊真的会揭穿他的身份?
洛昀皓倒是不露出半分心虚之色,怒指着祁煊,“祁煊,你分明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谋夺皇位。无所不用!”
“可笑!做贼的喊捉贼,有本事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我的罪行。”祁煊眼里一片冷然,声音愈发冷冽。
不等洛昀皓回答,他又继续道:“意图谋反的是你,不然,你又岂会未得皇上御令,便私自调用御林军?”
“谁说本殿下没有御令?若没有御令,本殿下怎敢调用御林军?”洛昀皓理直气壮地辩驳,事实上,他有御令,却是假的。
祁煊凉凉一笑,“就算有,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他这话讽意极深,令洛昀皓怒火更甚,“你——”
祁煊和洛昀皓皆身份不凡,这会,却当众针锋相对起来,令在场的百姓震惊不已,都忘了该做何反应。
其实。祁煊是在拖延时间,皇上快到了,伊千重也快到了。
等他们两人一来,他不介意当着百姓的面,让伊千重为皇上诊治。
如此一来,不管治不治得好皇上,百姓便知道皇上是受人所控,并非真的昏庸无道。
祁煊不怕百姓不相信伊千重的话,毕竟,甚少有人不知伊千重的大名。
皇上待他不薄,亦是一位明君,他不想皇上晚年还背负昏君之名。
但洛昀皓不蠢,已然察觉到祁煊有意拖延时间,心里一阵咯噔,眸色一沉,下令道:“来人。拿下祁煊!”
那些御林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站着不动,哪里有平日训练有素的强悍之风?
祁煊是谁?凡是有满腔热血的男儿,谁人不敬重他?这些御林军也不例外,何况,他们原来不是直接受命于洛昀皓。
“本殿下让你们拿下祁煊,听到没有?谁敢违抗,同罪论处!”洛昀皓气炸了。
他刚要拿出假御令,人群外便躁动起来,紧接着响起一道尖细的唱喝声,“皇上驾到!”
百姓听到皇上来了,皆惊得不轻,哪怕之前在心里暗骂皇上是昏君,现在,都纷纷行跪拜大礼,山呼万岁。
与皇上同来的还有圆净。祁煊自燕国回来后,还未见过皇上。
祁煊虽然经由属下口中得知皇上的身体堪忧,现在亲眼所见,仍然大吃一惊。
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皇上便枯瘦如柴,皮肤暗黄,双目一点神彩都没有,像极了将行入土之人。
祁煊心头泛酸,令他恼的是,他向皇上行礼,皇上却无动于衷,一副漠然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