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祁佑铭双目都要喷出火一样,正要冲过去教训孟茯苓。
祁粼立即拉住他,“爹,咱们是大度的人,和他们计较那么多做什么?赶紧把事办了吧。”
笑话!好不容易才劝他爹答应,真闹起来的话,不止三十万两泡汤,也无法把祁煊分出去。
孟茯苓看到祁粼这样子,甚觉恶心,心想,洛瑶就该配这种人。
祁佑铭的脸色精彩至极,最后还是忿忿地命令管家:“你去把族长请过来,记得走后门。”
他怕族长看到大门外讨债的人。就让管家请族长从后门进府。
没多久,管家就把族长请过来了,算起来,祁佑铭还得管族长叫一声二叔,现已年近七十。
一见族长到来,祁佑铭和祁粼都急忙行礼。
族长只是点点头。就直接上前和祁煊寒暄。
祁煊的娘亲去世后,对他亲近的长辈实在不多,这族长是其中之一,并非是因为他的身份。
是以,祁煊待族长的态度极好,两人聊了起来。
他们直接把祁佑铭和祁粼,当成透明的一般。
祁佑铭被晾在一旁,表情非常尴尬,但在族长面前不敢放肆,强扯出笑意,上前招呼族长上座,又唤了丫鬟上点心茶水。
族长摆摆手,也不多啰嗦,直接问道,“不忙,你们请我来,所在何事?”
那管家只说有急事,并未说祁煊要脱离定安王府的事。要不是听到祁煊在,族长才不会来定安王府。
他向来看不惯祁佑铭的行事做派,特别是当年祁佑铭将祁煊扔到军营一事,不知背后有多少人在截祁佑铭的脊梁骨。
哪个人不认为祁佑铭蠢得无可救药?宁可疼宠祁粼这毫无作为、难成大器的儿子,却将祁煊这么优秀的儿子,当成死敌一样。
很多人想攀上祁煊,还攀不上呢,所以,祁佑铭是世人眼中的白痴。
而且,最令族长不满的是,祁佑铭居然让他从后门进府,太不把他这个族长当回事了。
“二叔。事情是这样的,祁煊想自立门户,便特意请您过来做下见证。”祁佑铭似没发现族长对他的不满,怕祁煊说出什么不利于他的话,便一阵抢白。
“阿煊,是怎么回事?”族长眉头一皱。没理会祁佑铭,而是问祁煊。
祁佑铭又忙说道:“二叔有所不知,家门不幸啊!祁煊如今大了,翅膀硬了,我也是伤心啊,但是又不好拦着他。”
“我没问你。你插什么嘴?”族长老眼一瞪,呵斥道。
族长到底是长辈,祁佑铭还是有些怕他的,便乖乖闭嘴了。
孟茯苓见状,对这个族长印象极好,她看向祁煊。
他握紧她的手。对族长说:“二叔公,很多事,相信不用说,您也知道。以前我年纪小也就罢了,如今我已成人,即将成亲。所以。这才劳烦二叔公出面做个见证,分家出户。”
祁煊没有多说一句祁佑铭的不是,语气淡淡道。
族长虽厌恶祁佑铭的做法,也不好评判定安王府的事,现在请他来了,他自然是偏向祁煊。
于是,族长也不等祁佑铭开口,就道:“既然如此,那就分吧!”
族长说完,就让随从去把几个族老也请过来做个见证、与分家所需之物。
待人来齐了之后,族长才问:“要怎么个分法,你们可是商定好了?”
“二叔。这几年府里也不宽裕,方才祁煊说了,他只要脱离定安王府,什么家财也不要,还另外要给我留三十万两奉养银子。”祁佑铭厚颜无耻道。
他也不敢说要祁煊拿出三十万两银子,是为了还债务。直接说成奉养银子。
孟茯苓听后,有些哑然,虽说祁煊非但不要定安王府的一分一毫,还反过来帮他们还债,可祁佑铭怎么能如此没脸没皮?
“三十万两?”族长听后,惊得瞪圆了眼睛。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几个族老也都震惊不已,难以相信祁佑铭会开这么大的口。
“对,三十万两。”祁佑铭本想说一分都不能少,但他见族长已经发沉的脸色,到底是不敢说。
“把未成亲的儿子踢出家门,不但不给家产,居然还反索重金。三十万两,你怎么开得了口?”族长重重拍着桌子,大声斥骂着祁佑铭。
孟茯苓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敛去,她上前一步。
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说道:“二叔公。您不知道,王爷今日叫我和阿煊过来,是想让阿煊违抗太后的旨意,改娶洛丞相的千金。阿煊不从,他便说若不听他的话,就将阿煊逐出家门。刚好王府外面来了一些讨债的人。说是祁粼赌博欠了三十万两银子。他就逼阿煊拿出三十万两银子给祁粼还债,阿煊气不过,只能要求自立门户。”
孟茯苓一口气说了许多真假掺半的话,对付祁佑铭和祁粼这类人,就该这样,不必留什么情面。
“你胡说八道!我何时让祁煊违抗太后的旨意了?三十万两也是他自愿给的。我可没逼他。”祁佑铭气急败坏道。
祁粼也连忙帮腔:“二叔公,您别听她胡说啊,我怎么可能会去赌博,而且还欠下那么多银子。”
他的话刚说完,其中一个族老说道:“她没说谎,我们几个进来时,外面还有许多讨债的人。”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附和,因为是族长派人去请他们过来的,自然不会放着大门不进,反而走后门,因此让他们看到了外面的讨债人。
族长经由祁煊,知道孟茯苓的身份,本就没有质疑她的话,现在几个族老都证实王府外有人在讨债,更是相信她所说。
但这件事,他还得听祁煊亲口说,“阿煊,你真的愿意帮祁粼还债?三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也没道理让你来还。”
祁煊笑了笑,一脸无奈道:“二叔公,我也是被逼无奈,他用孝道压我,我又能如何?索性,给他们银子。不过。分出去后,我与他们再无瓜葛,定安王府的事,与我无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