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面对孟茯苓,薛氏也是羞愧难当,毕竟让自己女儿知道,她中了媚药、与岳韶清刚重逢,就行了欢好之事。
孟茯苓见此情况,愁得不行,劝解过后,薛氏还是难以释怀。
可怜岳韶清日日都守在薛氏门外。想见她、想求她原谅,又不敢破门而入,只得隔着一道门,向她倾诉多年来的相思之苦、并劝慰她。
这日,孟茯苓端了她亲手做的清粥小菜,送去薛氏的房间。
见岳韶清还站在门外,一脸愁苦的样子,倒让孟茯苓有些不忍了。
孟茯苓唤了岳韶清一声,让他去吃饭,他却上前,欲接过她手上的托盘,“我送进去吧。”
“我娘不会见你的,你应该让她冷静一番,日日守在这里,把她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孟茯苓忍不住提醒道。
她本来想让他们自己解决,没打算插手的,可看着他们这样,她也怪难受的。
岳韶清微微一怔,似豁然开朗般,若孟茯苓没说,他倒没想到这一点,果然是当局者迷。
随而,他点头,“你说得对,是我把她逼得太紧了。”
见他明白了,孟茯苓不准备与他多说其他的,正要敲门,他却问:“茯苓,你肯与我说这些,是不是原谅我了?”
孟茯苓转头,对上岳韶清满含期翼的眼,到底没忍心直接否绝,只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若是我娘接受你,我自是没理由不认你。”
说实话,她已不再反感他,除了错认岳凝烟一事,他并未做错什么。
但她不是原主,对她来说,认不认他这个爹,并不重要。所以,取决于薛氏的态度。
“我会让你们母女接纳我的!”岳韶清誓言坦坦道,说完,便走开。
孟茯苓叹了口气,敲响了房门,“娘,开门,是我。”
过了一会,薛氏才出来开门,她红肿的双眼还蕴有泪水,显然是刚哭过。
孟茯苓心知薛氏定是一直站在门后。听到她和岳韶清的对话了。
她关上门,把托盘放在炕桌上,“娘,喝点粥吧,你这些天都没吃多少东西。”
“茯苓,娘不饿。”薛氏摇头,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你又不是铁打的,哪会不饿?”孟茯苓蹙眉,实在是不喜薛氏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娘真的不——”薛氏还想说自己不饿,见孟茯苓脸色微沉,就说不出口了。
“娘,你是怎么想的?对岳韶清,是不是还有情?不管有没有。都没必要这样吊着他,大可与他说清楚,对你、对他都好。”
孟茯苓不希望薛氏逃避下去了,开门见山道。
方才她与岳韶清说,让薛氏自己冷静一番,不过是劝他别守在门外,好让她能与薛氏独聊。
她心知,要是真的让薛氏自己去冷静,只会让薛氏胡思乱想、最后陷入死胡同里,难以自拔,必须点拔一下。
“我——”薛氏想说自己对岳韶清已经没有感情,可舌头像被猫叼走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孟茯苓无力地抚额,她就知道这么多天了,薛氏还是处于茫然之中。
她干脆问道:“娘,你说不上来?那我就当做你对他已无意,帮你去跟他说清楚,让他走、不再纠缠你。”
孟茯苓说完,转身就向门口走去,边在心里数着步子:一步、两步、三步…………
果然,如孟茯苓所料,薛氏在十步之内喊住她,“茯苓!”
薛氏脸色涨得通红,深吸了好几个口气,才鼓起勇气道:“娘、娘,配不上他。”
孟茯苓了然一问:“因为他的身份?因为你嫁过人?”
薛氏点头,又摇头,“不单是这个原因,他还骗了我。”
重重叹了口气,薛氏才说出另一个原因,她怪岳韶清当初不但没有告诉她真实身份、连真名都隐下了,对她用了岳清这个化名。
当年,薛老头要把薛氏嫁给孟春田,薛氏很想去找岳韶清,但她只知道他来自京都城,其他的,便一无所知。
而且,京都城那么远,她怀了孩子。又身无分文。
是以,她只能认命地嫁给孟春田,可她这么多年,都没能忘了岳韶清。
孟茯苓总算是知道薛氏真正的心结了,薛氏是以岳清之名来想他的,却没想到,他连名字都是假的。
她笑了,问道:“娘,如果你当时知道他的身份,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薛氏愕然,随即,便摇头。
孟茯苓继续说:“他当时身受重伤,说不定是不想连累你、或者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没对你说实话……………”
自回来,因为薛氏的躲避,孟茯苓一直没机会与薛氏独聊。
现在,孟茯苓把在京中发生的事娓娓道来,特别是岳韶清如何以画睹人、苦苦寻找薛氏。
末了,孟茯苓道:“娘,若他真的在意什么身份,就不会苦寻你这么多年。”
“可我嫁过人。”薛氏低下头,掩去眼中的黯然。
“他还娶过妻呢!”孟茯苓不以为意道,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女人,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
“那不一样——”薛氏不赞同孟茯苓的说法,刚开口,就被孟茯苓打断了。
“谁说女人就一定低男人一等?在我看来,你们都嫁娶过,没什么不一样的。”她话已至此,其他的,得让薛氏自己去想,她无法左右薛氏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