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盛却还一个劲地问自己辩解、向岳韶清求饶,极显贪生怕死。
岳韶清目光扫到他们赤裸的身体上,眼里尽是厌恶之色,“帮他们穿上衣服,把凝烟的尸体抬出去。”
对着他们的裸体,岳韶清只觉得恶心至极,自是审不下去,只好命侍卫给他们套上衣服。
从乔氏方才的话,岳韶清也肯定岳凝烟不是他女儿了,对于冒充他女儿的人,更不必厚待。
侍卫也只是将衣服往他们身上随便一套,就寻了绳子把他们吊在横梁下面。因为要审问,自然免不了动刑。
原本是乔氏用来陷害孟茯苓的杀人现场,成了临时审问房。
魏盛被吊得异常难受、手腕被绳子勒破皮、磨得出血,哭嚎着求饶。
许是见岳韶清不为所动,又有心袒护孟茯苓,魏盛只能极力将自己摘出来,“侯爷,老奴错了,老奴不该冤枉孟夫人,是、是夫人逼老奴的。”
乔氏将死一般,低垂着头,但听到魏盛的话,突然一口气上来,尖声道:“魏盛,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把责任全推给我?”
于是,这对不久前还疯狂苟合的男女,开始互相攀咬对方、互相推卸责任。
岳韶清冷眼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气愤到了极点,也怪自己识人不清,错信了魏盛这么年。
对于乔氏的背叛,他只觉得颜面尽失,却没有多大的感受,毕竟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岳侯爷,这样可不行,还没开始审问,就如此乱。”祁煊也有些厌烦了,微微曲指,对乔氏虚空一弹,便点住她的哑穴。
祁煊再看向魏盛时,眸光极冷,“你可以说了。”
诚如祁煊所说,如果不是扯到孟茯苓,他不会插手岳韶清的家事。
“说、说什么?”魏盛见祁煊点住乔氏哑穴,只让他一个人说,他反而有些发懵、不知该说什么好。
岳韶清若有所思地看了祁煊。冷声道:“说你们如何寻来凝烟来蒙骗本侯,又怎么知道本侯与青莲的事,并告与凝烟知?”
他根本不必去审问是谁杀了岳凝烟、与今日这件事的真相,不管真相怎样,都与孟茯苓无关。
岳韶清只想借此机会,问出与他真正的女儿、薛氏有关的事。
“侯爷,老、老奴若如实回答,您能不能饶老奴一命?”魏盛实在是怕死,事到如今,还不忘争取活命的机会。
“你没资格与本侯讲条件!”岳韶清冷笑一声,对一旁的近卫使了个眼色。
近卫会意,然而。出来的匆忙,没有带什么刑具,只得抽出佩剑,一剑剑地凌迟着魏盛。
他很有技巧,避开魏盛的要害,专挑极具痛感的位置下手。
“啊、住、住手、侯爷,快让他住手…………”魏盛痛得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不住地求饶。
祁煊勾了勾唇,呵!岳韶清平时都以温和之态示人,没想到他也有狠厉的一面,果然,人不能只看表面。
“到底说,还是不说?”岳韶清没理会祁煊带有探究的目光。再问了一遍。
魏盛痛得死去活来,终于扛不住了,“说、老奴说…………”
他还想编出对他有利的谎言,但只要有一句不实的话,就被近卫以剑狠割,这番下来,他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全盘托出。
原来魏盛去到薛氏所在的村子时,薛氏家的原址并没被人住,而是她邻居一个孤寡妇人尚在,妇人姓林,与薛氏关系极好。
薛氏当年救了岳韶清、并怀上岳韶清的孩子,生性胆小的她,整日惶恐不安,害怕被家里人知道。
作为她的好姐妹,林氏看出了薛氏怀有心事,追问之下,薛氏便告诉了她。
后来,敌军入侵,两家人各奔东西。
林氏全家,仅剩她一人,在逃难中,林氏误了最好的年华,加上家人的离世,令她心灰意冷。便终生未嫁,一个人回到老家居住。
魏盛找不到薛氏,心想林氏作为薛氏的邻居,应该知道些什么,倒真的让他蒙中了。
他从林氏口中骗出薛氏与岳韶清的事后,就杀了她灭口。
魏盛先偷偷传信给乔氏拿主意,乔氏让他寻一个好控制的女人,冒充岳韶清的女儿。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说薛氏、连同她肚子的孩子都死了,但乔氏嫁给岳韶清多年,他都从未多看她一眼。
她很不甘心,才打算找人假冒岳韶清的骨肉,来争得岳韶清的心。
找儿子吧,她怕岳阳侯府会落在儿子手里,所以,就给岳韶清找了个女儿。
魏盛挑了一名年纪符合的女子,也就是岳凝烟。事先教过她该如何说、如何做,才把她带回侯府。
他们在做这些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薛氏真的生了个女儿,更想不到岳凝烟一接触了荣华富贵,就不受他们控制。
魏盛说完之后,岳韶清依旧寒着脸,眉头一拧,怒道:“你没有说实话!”
“侯爷,老奴全、全说了。绝不敢有半句虚言。”魏盛哭道,他现在真的没有半句假话。
“孟姑娘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她是本侯的女儿?”岳韶清可没忘了乔氏之前说过的话,他们分明是知道孟茯苓的身世。
魏盛微怔,这才明白是漏了这段,只好一五一十地告诉岳韶清。
吊在他旁边的乔氏苦于口不能言,随着他说出真相,她的心越来越凉。
乔氏的身体原本已虚软无力,也许是恨毒了出卖她的魏盛,竟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用头狠狠地撞向他的头。
魏盛根本就毫无防备,乔氏又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居然生生地撞得两人都头破血流、当场双双毙命。
连岳韶清和祁煊都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他们竟是这样了结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