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把丫鬟屏退了,又何必装傻?”孟茯苓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易冰云对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是奇怪你为何突然跟我提起什么肚兜。”易冰云慌得双手都在发颤,勉力扯出一抹笑容。
“那天,我儿子看到你与一个戴金色面具的男人在假山里苟合,事后我又在假山里拿到你的肚兜。”
小冬瓜压根就没提过与面具男苟合的女人是谁,孟茯苓不过是为了诈易冰云的话。
因为易冰云刚才的反应,分明是承认她就是与面具男苟合的女人,既然她是,肯定也看到小冬瓜,拿小冬瓜所见来诈她,也无妨。
偏偏易冰云知道小冬瓜发现她的事。所以,连日来她寝食不安,生怕小冬瓜会把她和人苟合的事泄露出去。
她也想灭小冬瓜的口,但将军府可不是轻易就能进去的,今日面具男传信约见她,她还打算与他商量如何将小冬瓜灭口,没想到。等不到他,她却中毒了。
刚清醒那一刻,见到孟茯苓也在,她很心虚的。
孟茯苓将易冰云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知道易冰云承认那个女人就是她了。
“只要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就把肚兜还给你。不然,你该知道对你的影响有多大。”
“顶多只是毁了我的名声,对他也没什么影响。”易冰云双唇颤了颤,似很无所谓一样。
“是啊!对他没影响,可凭什么他睡了你、又想毒死你,你名节尽毁,他却逍遥无事?你甘心吗?不恨他吗?”孟茯苓认为。不管易冰云是抱着什么心情与面具男在一起的,都不可能不恨他?
许是对面具男把小冬瓜扔到荷花池的事耿耿于怀,孟茯苓也将易冰云归为帮凶了,说话很难听。
“我恨不恨他,与你无关!反正,我不会告诉你他的身份。”易冰云再也无法强装镇定了,瞬间红了眼。忿忿地瞪着孟茯苓。
恨,怎么会不恨?但她也清楚,若她敢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连带她的家人,他都不会放过。
“这么说,你是宁可不要名声,也要护他了?就不怕他再度对你下毒手?”孟茯苓心下犯难。要是易冰云执意不肯说,总不能把她捉走,严刑逼问。
“是!孟东家,你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易冰云别过头,不再看孟茯苓。
孟茯苓蹙眉,眼下还在酒楼,她还真不能拿易冰云怎样了。
她原以为易冰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肯定会恨、而供出面具男,没想到易冰云的嘴巴这么紧。
“好!我看你能护他到几时!”孟茯苓勾唇冷笑道。
既然不说,就别怪她使用卑鄙的手段了。
“你到底想怎样?”易冰云浑身一震,终于转过头,死瞪着孟茯苓。
她现在这般模样,与孟茯苓初见她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孟茯苓暗笑自己当时竟看走眼、对易冰云的印象不错。
“不怎样!只是你自己不想要名声,我好心成全你!”孟茯苓凉凉道。
******
孟茯苓离开雅间时,祁煊已经把楼下的事处理妥当了,易大学士也回雅间接易冰云回府。
“还疼吗?”祁煊见了孟茯苓,心疼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脸上,抬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脸。
她一离开将军府,陆昭怕这种人命大事。她应付不了,就派人去向他通报,他生怕她吃亏,抛下手头上的事,急急赶来。
“疼。”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就觉得脸上痛得有些发麻。
刚好这时。竹香拿了药膏过来,祁煊接过,亲自帮她上药,又问她事情的经过。
孟茯苓如实答了,似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可有索要赔偿?”
本来就是,在她酒楼折腾出那么多事,差点毁了酒楼的名誉,自然要赔偿了。
祁煊眸色一闪,点头道:“易大人主动要赔偿的!”
继而,又说了几样贵重珍物之名,都是易大学士珍藏多年的心爱之物,他却没把自己掰断易云龙手腕的事说出来。
什么主动赔偿?将军明明以眼神、暗话里威胁易大学士,人家一方面是理亏,一方面是迫于他的威压之下。
当时在场的无意心想,将军真够无耻的,脸皮也够厚!
孟茯苓可不知到无意在腹诽什么,就让无意把易冰云的肚兜给她。
当时,她听到易冰云中毒,临出府时,就让无意把肚兜带上,还想说不定待易冰云解了毒,可以拿肚兜出来威胁一番,结果,在易冰云面前用不上。
“你直接问她?她承认了?”祁煊表情有些怪异。
孟茯苓点头,“她嘴巴太紧,只能用特殊手段了,你派人去寻个泼皮无赖,把肚兜拿给…………”
她说了自己的阴损的法子,让祁煊派人去办。
末了,孟茯苓突然惊呼了一声,她才想起韩桦霖来,可惜他不知何时走了。
真汗颜!韩桦霖屡次帮她,她不曾回报他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把他抛在脑后。
“桦霖的手珠还在我这里,等会和我去看看他在不在食为天。”帮易冰云清好毒,孟茯苓就把清毒血玉收起来,忘了还给韩桦霖了。
“是该还给他。”祁煊道,想起韩桦霖三番四次帮孟茯苓的举动,他脸色微沉。
孟茯苓没注意到祁煊的异样,让无意到外面买了一条面纱,蒙在脸上。才与祁煊去了一趟食为天,韩桦霖却不在。
他们只好先回将军府,不成想,得到一个令孟茯苓气极的消息。
原来太后素爱佛法,今日主持后宫嫔妃、与朝廷命妇到敬国寺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