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没说什么,带着他与小鸡翅。坐上陆管家备好的马车。
小冬瓜趴在孟茯苓大腿上,撒娇地用脸在她腿上蹭着,“娘亲,是陆爷爷告诉我大赛规则的。”
这小家伙竟看破她心里的疑惑,主动和她解释。
孟茯苓勾唇浅笑,小家伙想骗她?陆管家怎么可能没告诉她,反而跟小冬瓜说?
小小年纪就懂得骗她这个当娘的,以后还得了?她故意当着小冬瓜的面,向陆管家求证。
“啊!还真的有这回事。”陆管家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是离开岐山县的,在一间客栈落脚的头一晚,小冬瓜跑去他房间问东问西。
陆管家是没想到尚启昊会让孟茯苓站与他那边,才没把举荐与被举荐者的关系,告诉孟茯苓,之后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夫人,都怪我疏忽了。”陆管家心想,幸好小公子聪明,还懂得提醒孟茯苓。
因小冬瓜长得像葫芦,陆管家暗暗认定他是葫芦的骨肉,也理解葫芦为何对他们母子上心。
“罢了!”孟茯苓有些烦躁,倒不是真的怪陆管家,只是想到今日尚启昊收拢她不成,肯定不会罢休。
不过。最令她头疼的是小冬瓜,陆管家与她说起尚芷柔时,小冬瓜在场,没想到小冬瓜会闹腾着引来尚芷柔,利用尚芷柔的善良,帮助他们脱身。
哎!这小家伙会不会聪明过头了?这股聪明劲,恐怕连有些大人都比不上。
叹了口气,孟茯苓掀开车帘,却发现马车是往将军而去的。
“陆管家,不是要去上次那处宅子吗?”孟茯苓语气略带不满,陆管家竟未经她同意,就擅做主张。
她知道一直以来。陆管家只把她当成东家,从未因她和葫芦的关系,就当她是主子,她虽然不介意,但并不表示她允许他擅自决定与她有关的事。
陆管家听了,面有难色,顿了许久,才说出缘由。
原来陆管家在尚启昊府外等孟茯苓他们时,就收到他儿子的传信,说葫芦继母方氏的女儿祁玉、携同洛瑶,大摇大摆地入住将军府。
因为葫芦与陆管家皆不在府中,当时是定安王与方氏亲自送她们到将军府的。自然无人敢阻拦她们。
“葫芦不是与安定王府断绝关系了?”此话一出,孟茯苓立即住口。
自古孝道大过天,只有父弃子、子却不能弃父,葫芦确实能与定安王府的人断绝关系,但并不包括他亲爹在内。
不过,孟茯苓觉得安定王是吃饱了撑的,堂堂王爷居然有闲心把女儿、与旁人的女儿送到葫芦府中,须知他与葫芦已无半点父子情份。
陆管家听孟茯苓这话,就知道葫芦把事情告诉她了,也没有了顾虑,“自将军地位倍涨,他们便想缓和与将军的关系,以便利用将军。”
不用多说,孟茯苓已明白了,葫芦已不是当年在定安王府举步为艰的嫡子,定安王看中他如今的身份,想重修父子关系。
帮葫芦指一门亲事、选个妻子,可作为修复关系的桥梁,还可以拉近与洛丞相的关系。
定安王与方氏的算盘打得真响,还想来个一箭双雕,趁葫芦班师回京前,把洛瑶塞进将军府,是打算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哦!你是想让我赶走她们?”孟茯苓不冷不热道。
陆管家干笑一声,“夫人。我并没有利用你的意思,你就算没过门,也能以将军夫人的身份赶走她们。”
“没过门,如何能以将军夫人自居?”孟茯苓听得有些糊涂了。
“你有将军的玉葫芦,自然能了。”陆管家理所当然道。
要知道葫芦的那只玉葫芦意义非凡,能代表葫芦本人,自然也能代表将军府主母。
孟茯苓听后,久久不语,低头把玉葫芦从衣襟内拉出来细看,葫芦临走前把这玉葫芦给了她,她特地打了银链子、系了,挂于脖间。从不离身。
有一回,不小心露在衣服外面,被陆管家看到了,她也不在意,没想到陆管家记上心了。
说话间,马车很快就驶到将军府外面,陆昭在府外翘首以盼,马车一停,他立即迎了上来。
对先下车的陆管家道:“爹,定安王爷与王妃都走了,那祁三小姐与洛小姐一开始要住主屋,我说主屋是将军所居,祁三小姐才做罢。她就挑了映月居让洛小姐住,她自己则住进了翠湖居。”
“胡闹!映月居是未来主母的居所,岂容她们入住?”陆管家最是注重规矩,听后,当即火冒三丈。
“陆管家,你还是把易容卸了。再进府比较妥当。”孟茯苓抱着小冬瓜下车,听到他们父子的对话,不由道。
“夫人所言极是。”陆管家点头,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陆昭也连忙向孟茯苓与小冬瓜见礼,当他看清小冬瓜的长相时,面露惊讶。
他比葫芦大上几岁。自然知道葫芦小时候长什么样。
孟茯苓将陆昭的反应看在眼里,他没说,她亦没有必要多问。
陆管家瞪了儿子一眼,就请孟茯苓进府。
“陆爷爷的儿子,你太没用了,让外人进府就算了。连主母居所都让阿猫阿狗住。”小冬瓜扳着小脸,跟小大人似的训陆昭。
“好了,小冬瓜,你就少说两句。”孟茯苓见陆昭被小冬瓜训得无地自容,有些好笑道。
他们刚走到客厅,两名女子就相携走来。
其中一名女子是洛瑶。另一名女子身着浅绿上等云罗衫,头梳双螺髻、耳边垂下两条乌黑的小辫子,模样俊俏,唇红齿白,眉眼间一股骄纵之气。
她一来,就指着孟茯苓,质问道:“陆管家,她是谁?”
孟茯苓眉梢轻挑,对上洛瑶似笑非笑的眼,微微一怔。只一眼,她便感觉洛瑶的气质,与一年前初见时不同。
“祁三小姐。休得无礼!她是我们将军夫人。”陆管家脸色一沉,出声呵斥。
“什么?”祁玉难以置信地扬高声音,快步跑走到孟茯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