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怔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她以为他会问怎么发现他醒了,却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是:“听说是你把我砸伤、害我失忆的?”
“娘,是你说的?”孟茯苓秀眉一蹙,看向薛氏。
薛氏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做声了,那男人问他是怎么受伤的,她就如实说了。
孟茯苓终于明白什么是猪队友了,有这么拖女儿后腿的吗?
不再搭理薛氏,她冷瞥那男人,“是我砸的又如何?是你——”
“别说理由,我什么都不记得。”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孟茯苓的话。
孟茯苓哽住了,这男人拿失忆当借口,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可以说是她编造的,“那你想怎样?”
“你害了我,就要负责我的生活起居,直到我恢复记忆。”他是失忆了,可没傻,知道眼下只能赖着她。
“想都别想,等你伤好了,就得离开我家!”什么叫她害了他?当时他不向她扑来,她又怎么会砸他?
和一个失忆的人怎么都说不通,这会子,孟茯苓感到憋屈,倒希望他是傻了,而不是失忆。
可那男人却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不理会她。
“茯苓,要不回头带他进城看大夫?”薛氏见气氛不对,忙上前把孟茯苓拉开些。
不等孟茯苓开口,男人就点头同意,并理所当然道:“你该去做饭了,那肉不错,可以再多做些。”
“那、那些是你吃的?”说到吃食,连薛氏都不淡定了,愕然道。
☆、第13章 也不怕吃撑了
“太少,不够吃。”男人无视孟茯苓的黑脸,承认道。
孟茯苓听得火冒三丈,吃了那么多粥和卤味,还嫌少?这人是猪吗?
她懒得和他白费口舌,便出了屋,到厨房准备午饭。
孟茯苓见还有半个萝卜,便想做个萝卜面疙瘩。
她先把萝卜和葱切丝备用,又拿了个陶盆弄点面粉,一边加水一边搅和。
再将油下锅,拿着葱丝儿炒香,然后将萝卜丝下锅,炒到五分熟,就加水,然后慢慢的将弄好的面疙瘩往锅里弄。
弄完了,又搅拌了一下,加上调味料就盖上了锅。
待面疙瘩煮熟了之后,她才把埋在灶膛里的鸡弄出来。
昨晚她杀了鸡、取了鸡血,为防鸡坏掉,她把鸡处理了、用荷叶和泥把鸡包裹起来埋在灶膛里焖熟。
刚才在煮面疙瘩,就等于把鸡加热了,这会把泥敲开、打开荷叶,带着荷叶清香的气味诱人至极。
她早上吃的不多,这会闻了鸡香味,更饿了。赶紧盛了两碗面疙瘩,把鸡一起端进屋。
“娘,吃饭了。”把东西端上桌,孟茯苓就招呼薛氏过来。
“茯苓、这?”薛氏看到只盛了两碗面疙瘩,偷偷瞥了准备起身的男人一眼,尴尬不已。
孟茯苓有意为之,端起碗就开吃,那男人指使她做饭时,显得那么理所当然,她就打算把他晾一晾。
不是她吝啬,而是不想惯着他,不然有一、就有二,时间久了,说不定会把她当成丫鬟使唤。
“娘,疙瘩汤配这鸡肉不错,你快尝尝——”话还没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伸过来,直接夺过她手中的碗。
“马马虎虎!”男人嘴上这样说,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还不忘扫荡桌上的鸡肉。
孟茯苓愣住了,没想到这人脸皮这么厚,居然用抢的,而且那碗是她吃过的。
待她反应过来,鸡肉已经被干掉大半了,正要发火,薛氏就拉住她:“茯苓,我再帮你盛一碗。”
其实薛氏也发愁啊,这人太能吃,太费粮食了。
“吃这么多,不怕撑死?”等薛氏出去了,孟茯苓才讽刺道。
他很不满,心想这女人真是小气,把他砸伤了,吃她一点东西又怎样?他才不愿承认这女人手艺好,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而孟茯苓眼见他连喝了两碗面疙瘩,正准备盛第三碗,还饿着肚子的她终于受不了,急忙上去,想护住剩下的。
“我是伤患!”男人强调道,她越是不让他吃,他越要吃。
于是,薛氏拿了碗进来,就看到男人单手抓住锅口,而孟茯苓因拉不动锅,气得满脸通红。
孟茯苓很不解,这人明明有伤在身,为什么力气还这么大?
“你们快停下,不够的话,可以再煮。”薛氏着急道。
被薛氏这么一嚷,孟茯苓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做了如此幼稚的举动,狠狠瞪了男人一眼,不情不愿地松手。
男人明显比孟茯苓淡定得多,又盛了一碗继续吃,仿佛与孟茯苓争食的人不是他。
孟茯苓气得牙痒痒的,心说他这么能吃,可不能白养着他。
“你们帮我换药,可有在我身上发现什么?”男人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紧盯着孟茯苓,问的却是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