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眼皮都没动一下:“吐了我给您换新坐垫。”
不是付钱洗车,而是直接换新坐垫。
难得遇到这么豪爽的客人。
“好嘞。”
司机这下放心了,油门踩得很欢快。
会所离黎梨的豪宅小区比较近,所以先送她回家。
在云深的命令下,黎梨打电话通知了家里人,车开到小区门口,一群佣人手忙脚乱地把他们家大小姐架走了。
的士掉头离开云翡佳苑。
云深坐在前排,低头刷手机的时候,忽然听见后座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司机减慢车速,两个人同时往后看。
人没了。
估计滚地上了。
“坐后排也要系安全带哟。”司机念了句。
云深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吩咐司机停车。
他推开车门,迎面灌了阵冷风,转身坐进后座。
温柚此时正蜷在他脚边,对自己躺在地上浑然不觉,显然已经睡昏头了。
云深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拎起来,扔回座位,再摸到安全带帮她系上。
轿车再次启动。
他留在后座,木然地看了会儿街景,然后拿出手机刷新工作邮箱。
温柚家靠近市区,车越往前开,窗外的景致愈发明亮。
街道两边的路灯和深夜的霓虹投映在车窗上,然后疾速向后滑落,宛如一片断续的流星飞矢。
工作消息清理了一遍,手机界面切到虎扑篮球。
肩上忽然压过来一道重量,伴随着柔软的发丝摇晃着扫过脖颈,刮得云深有点痒。
安全带不知何时被她解开了,估计是嫌勒。
云深的眼皮跳了下。
不要和醉鬼一般见识。他心说。
男人侧了侧脸,单手扶起温柚的肩膀,将她推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女孩的脑袋又砸了过来。
反复两三次之后,云深彻底无奈了。
温柚在他肩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右手不自觉地垂下来,搭着他的手臂放。
她的睫毛非常长,像烫过一样卷翘,随着呼吸轻轻地震颤,犹如展翅欲飞的蝶翼。
云深只瞥了她一眼,目光很快移开,沉静地眺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他还记得,这姑娘刚认识的时候非常社恐,比云娆的胆子还小。
相处久了之后,才知道她在熟人面前又是个社牛,段位堪比狂野外放的黎大小姐。
她们都是独生女,总喜欢跟着云娆喊他哥哥。
三个人要是凑到一块,家里就跟个鸡窝似的,云深经过的地方,到处都是“咯咯咯咯”的鸡叫。
就很烦。
还很蠢。
偶尔的偶尔,也挺好玩的。
他不自觉抬起手,长指揉了揉眉心。
只听肩上的女孩忽然发出“咻咻”的鼻音,似是梦呓了。
隔了会儿,她忽然喃喃了句:“学长......”
云深仍看着窗外,淡淡地“嗯”了一声。
其实他不确定温柚是不是在喊他,毕竟她们有那么多学长.....
“云深学长。”
这一句很明确了,声音却仍是醉后的含糊,“你高考能考状元......全靠我。”
云深怔了怔,目光从室外挪回来:
“什么?”
温柚似是吸了吸鼻子,语气像深秋的虫鸣一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