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蔚然看施凉,一副老婆是天的表情。
刘老也看过去。
施凉不慌不忙的吃口菜,“爸,我们会努力的。”
她说的时候,是笑着的。
刘老很激动,热泪盈眶,不知道是因为施凉的态度,还是那声爸。
桌上的氛围很好。
容蔚然去给老人添饭,盛汤,搅拌好了才给他。
没有血缘关系的三个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各自得到想要的情感,非常和谐,温馨。
饭后,容蔚然跟施凉陪老人在院子里唠嗑,多数时候是听他说,都是一些早就说过不止一次的东西,他们听的能背了,却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
刘老捧着茶杯,缓缓地说道,“这一个人啊,那是生活,两个人是过日子,三个人才是家。”
他走后,施凉跟容蔚然还在那里待着,炒过的花生米泛着层油光,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夜幕低垂,月光皎洁。
“王奶奶跟刘老相互都有意思,你明天走一趟。”
施凉说,“老了也想有个伴。”
容蔚然一脸愕然,“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在她之前来这里,却没有察觉到任何迹象。
“你蠢,”施凉说,“抱我回去。”
容蔚然起身,抱她回房间,“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多了。”施凉靠在他的心脏位置,听他的心跳声,和昨天一样强而有力,她会觉得踏实。
“比如?”
“比如,你给我准备的那洗澡水里放了哪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容蔚然一个踉跄,“那都是中药。”
他低头嗅嗅施凉的头发,“要不要洗?”
“要洗,”施凉说,“太长了,剪了吧。”
容蔚然吻她的发丝,“不剪。”
施凉说,“洗起来麻烦,也不好吹干,费劲。”
容蔚然哼笑,“我高兴。”
施凉随他去了。
泡澡的时候,容蔚然坐边上翻看杂志,施凉靠着木桶边沿,口鼻里都是药香,舒服的她昏昏入睡。
容蔚然的心思都在施凉身上,她的呼吸悠长,他立刻就知道了。
放下杂志,容蔚然动作轻柔地弄开女人额角的湿发,低声在她耳边,“阿凉,去床上睡好不好?”
“嗯……”
容蔚然一手抱起她,结实的手臂稳稳地托着,另一只手去拿大毛巾。
过去只在梦里出现的情形发生了,像现在这样,他低头,就能触到她的气息。
多好。
之后的每天,施凉都会泡澡,回回醒着被抱进去,睡着了被抱出来,她仅有的印象就是泡那个药澡很舒服。
屋子里全是中药味,容蔚然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那些中药,他自己还拿在手里自言自语,不清楚在念叨什么。
过了些天,有年龄层不同,身份相同的人上门,给施凉看腿把脉,清一色的中医,估计容蔚然把全国各地都挖了一遍。
施凉全程都很配合,没有人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面,生活不能自理。
送走步履蹒跚的老中医,容蔚然摸着施凉的腿,按着对方所说的,一下一下|捏|动,隔一会儿就问感觉怎么样。
“疼。”施凉抓他的短发,“你跪地上,我看着膝盖疼。”
容蔚然,“……”
施凉用上力道,指甲蹭过他温热的头皮,“别跪了,赶紧起来。”
容蔚然说,“当年我都没有跟你下跪求婚。”
施凉,“不差那一步。”
容蔚然叹道,“可是我总觉得缺了。”
“那你去院子里跪着,跪到天亮都行,别让我看见,烦。”
容蔚然嘴抽。
他起来了,手拍拍腿上的灰,叹息着嘀咕道,“你这个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