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施凉的脸上亲了一下,“走吧。”
施凉瞥他一眼,有无奈,有宠溺。
容蔚然的脸黑黑的,“你怎么还拿看小孩的眼神看我?”
“男人成熟的晚,你现在就是个大孩子。”
“我快三十岁了。”
“看不出来。”
“……”
上山的人很多,图的是给新的一年求个好兆头。
容蔚然是一个伤患,刚开始还挺轻松,到达半山腰的时候,他的脸白的吓人。
施凉停下脚步,“坐下来歇会儿。”
容蔚然皱眉,“我不累。”
施凉说,“我累了。”
她径自走开,容蔚然喘口气,跟了上去。
两人也不管身上的昂贵衣服,和屁|股下面的碎叶泥土,直接坐在了地上。
施凉拧开瓶盖,把水递给他,“喝两口。”
容蔚然喝完水,一带饼干就递过来了,他拆开,丢了块进嘴里,觉得垃圾食品胜过山珍海味。
吃饱喝足,接着爬山。
容蔚然很吃力,施凉几度担心他倒下,他却凭着一股执念撑到了山顶。
“进去的时候,你迈右脚,步子要大。”
容蔚然名堂多,施凉听着,也不跟他调笑,在这种庄严肃穆的地方,不适合。
进去后,容蔚然带着施凉,从左到右,在一尊尊佛像前叩拜,每一处细节都做到虔诚。
施凉从头到尾都没问他一句,只是按照他说的做了。
礼了佛,容蔚然去找主持,拿出两块玉和两份生辰八字,请求开光,又给了寺庙一笔数额巨大的香火钱。
绕是看破俗世的主持都为之动容,“施主,你这是……”
容蔚然没说什么。
主持双手合十,对着他的背影说,“施主,心诚则灵。”
容蔚然的身形微顿,又往前走,他走到施凉那里,把其中一块玉戴到她的脖子上。
玉一直被容蔚然攥着,捂热了,施凉没感觉到凉意,她拿起来看看,“怎么突然给我弄了块玉?”
“想到就弄了。”
容蔚然牵起她的手,“走,我们去附近参观参观。”
施凉问他,“我的手机呢?”
容蔚然说,“在酒店。”
施凉的额角微抽,她想象不到萧荀一晚上过去,会是什么脸色。
“想谁呢?”
容蔚然阴恻恻的看她,“在我这儿,还敢想别人。”
施凉把玉放进领口里面,不搭理他。
“看着点人。”
容蔚然把施凉拉怀里,避免其他人蹭到撞到,谁偷瞄她,就给一击眼刀。
两人前后逛了逛,看到一棵人粗的许愿树,树梢枝头挂了数不清的红色许愿条,风一吹,铃铛叮叮当当响。
有几个游客正在扔许愿条,求平安,姻缘,事业,什么都有。
容蔚然的眼睛一闪,对施凉说,“你去门口等我。”
施凉疑惑,“嗯?”
容蔚然推她走,“快去。”
施凉若有所思的动动眉头,随了他的愿。
容蔚然请了许愿条,他的背上有伤,胳膊上抬,使不上多大力,许愿条抛了几次,都没抛到树枝上。
路过的,和在场的都频频侧目,有些诧异,大概是觉得他太执着。
“施主,莫要……”
闻讯过来的主持在看见年轻人脸上绝不退缩的坚决时,强求两个字被他压到舌头底下,改成了“心急”,以及一声叹息。
世间万事万物自有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