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十年来根本没有一天看开过。
也根本没有办法再继续欺骗自己。”
神情淡静中却隐含不管不顾的偏执跟癫狂,
每一个字,都犹如实质般砸落在地,
不可承受之重。
“第一次见到曹晨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他。
被你撞见换衣服,是我故意的。
让你帮忙选口红,也只是个幌子,
口红是特地买给你的。
你来我家那天,t恤也是我故意拿给你的。
那把伞,是我特地问我朋友要的。就算你不提,我也会主动提这件事。”
“到你公司接你,也是我故意的。虽然最主要的原因的确是怕那个男的再来纠缠你,但我想进入你的社交圈,
想让你的同事都误以为我是你男朋友。
就算最近一次告诉你阑尾炎的事也是故意的,你可以将它理解成卖惨。”
江雪萤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池声垂眸还在继续,楚楚谡谡,仿佛一段孤意在眉,眼睫落了飞雪,气质冷清又像在燃烧,
太过激烈的喜欢,这一刻好像也化作天际的雪花,
每一片都朝她飞舞而来,将她层层掩埋。
江雪萤眼睫微微动了动,冻得耳朵和鼻尖都微微发红,眼角也忍不住见红,
心底好像有无数情绪翻上去涌上来,随着池声的话潮起潮落。
她没有办法想象,
这百般心机,都只是为了对付她一个人,
对付这样普普通通的她。
“这一个星期,我也一直在想,从你来医院看我的那一刻,我就想要找个机会跟你说清楚。”
“我喜欢你。”
因为久久伫立在大雪中,池声微微敛眸,面色苍白,薄软的唇瓣也冻得毫无血色,唇瓣也紧抿成一线,“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喜欢陈洛川,是不是再一次拒绝我,
“但这一次,我恳求你。
“江雪萤,喜欢喜欢我吧。”
说到这里,原本冷清疏淡的嗓音,也开始发抖。
她怔怔地对上那双浅色的双眼,
眼底平静到偏执病态,燃烧着近乎脆弱乞怜的疯狂,
“就算不喜欢我,也给自己一个喜欢我的机会,
因为这辈子我都没有办法放手了。”
“如果我要是说不呢。”看着池声的双眼,江雪萤轻声地,一字一顿地说。
紧接着,她就看到池声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霎时惨白如纸,浑身都开始抖若筛糠。
过了很久,池声再度面无表情地抬起眼,
只是平静归平静,
苍白的面色仿佛燃烧着一股死亡的鬼火。
“那我会死。”平铺直叙,恍若在陈述事实的语调,却让她猛然抬起眼,怔愣出神,心惊肉跳。
“……”
池声自嘲般地说:“我知道这样说无疑于下作的威胁,但我会死。当初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于情于理,你也该对我负责吧。”
对她的喜欢,甚至已经融入骨血,他或许不舍得拉她一同赴死,
但即便如此,
头颅不滚到爱人的脚下,
他的血也必须溅落在她的脚底,成为朝圣的献祭。
说到这里,池声也已平静下来,四目相对间,主动向前踏出一步,等待着她的回应。
江雪萤眼睫微动,心底仿佛有狂风呼啸,海潮席天。
这一刻,这么多天一来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为什么没来由地突然想要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