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之好,一言为定 第24节(1 / 2)

但见夏林希的脸色好了很多,他心中悬着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假如是蒋正寒卧床,夏林希来探望,蒋父和蒋母不会说什么,可能还有一点高兴,但是当角色对调,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

彭阿姨神情微妙,她看了一眼夏林希,又望了一眼蒋正寒,最终选择相信前者。

蒋正寒也说:“打扰了,我回自己的病房了。”

彭阿姨后知后觉,又问了一句:“你得了什么病啊,年纪轻轻的?”

蒋正寒走出去没两步,就收到了夏林希的短信,大致问他怎么找到了这里,又很含蓄地表明刚才第一眼看见他像是在做梦。

蒋正寒心想,他确实是得了一种病,叫做“经常在想夏林希”,这种病时好时坏,无药可救,而且极难根治。

作为一个病入膏肓的患者,他平日里经常秒回短信,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很快给出一个回复,接着询问她的病情,两个人隔着一道墙,聊了大概一个小时。

走出医院时,他们相互撞见了,碍于彭阿姨在场,也只是打了个招呼。

第二天清晨,夏林希起床量了体温,高烧退了,嗓子还有点疼,她换上冬季校服,背起书包出了门。

昨天上午的段考,今天一早分数就出来了。

除了张怀武错过考试,其他同学都有成绩,排名被贴在后面的黑板上,引得全班同学凑过去围观。

陈亦川挤不进去,因此拽了一个人问:“第一名是谁?”

那人抻着脖子,看清了才回答:“夏林希。”

“我靠,不可能吧,”另一个同学说,“夏林希昨天下午生病,都回家了啊,那她上午肯定很不舒服,怎么还会是第一名啊。”

陈亦川也有同感,他扒开两位同学,非要亲眼瞧一瞧排名,然而排名白纸黑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

“总成绩不会算错了吧,为什么我还是第二名?”陈亦川问道。

夏林希在他身后回答:“昨天上午考试,我虽然不舒服,但是还有脑子。”

有女孩子这么说话的么?陈亦川心想,假如夏林希是个男生,他一定要和她打一架。

可惜夏林希不是,所以他只好忍着。

窗外一片冬季的严寒,教室内供应着暖气,学生们大多脱了外套,彼此谈论着段考成绩,黑板前的人群散开,后面的人也能瞧清了。

夏林希走近了黑板,从下往上倒着看,出乎她意料的是,蒋正寒这次发挥的很好,竟然排到了倒数第十四。

真是比她自己考了第一还高兴。

他的理综不怎么样,但是由于数学出奇的高,甩掉了一大批的人。顾晓曼发现了他的分数,也站在夏林希旁边赞叹了一声:“蒋正寒好聪明啊,进步这么快。”

夏林希道:“不是进步快,他的数学一直很好。”

陈亦川所站的位置,离她们两个不足三步远,听见她们的对话,他立刻回头问道:“你们没看见我的名字么?”

顾晓曼回答道:“看见了又能怎么样。”

自从上一次表白失败后,她至今没再化过妆,不过十八岁的女孩子,肤质细腻有光泽,其实并不需要化妆。

陈亦川走近一步,略微伸长了腿,坐上了某个同学的课桌,也不管人家桌上有没有东西,他把手放进口袋里,漫不经心地问:“我说顾晓曼,你生气了么?”

第二十七章

顾晓曼觉得她可能一辈子也摸不清男孩子的心思。

比如现在,她不明白陈亦川是什么意思,所以她笔直地立在那里,张口答了一句:“我没有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陈亦川笑道:“你都这么说了,肯定是不高兴了。”

他坐在别人的桌子上,一双长腿架上了椅子:“我和你道个歉吧,上次你向我表白,我不该大声宣扬。”

虽说是正经的道歉,语气却仿佛施舍,而且他重提告白,让顾晓曼感到丢人。

周围的同学看了过来,神色复杂地盯着他们两个,此时的氛围有一点古怪,但是陈亦川毫无自知。

他接着问:“顾晓曼,你气消了么?”

夏林希所站的位置,和他们两个都挺近,她抬头打量陈亦川,目光刚好与他对上,陈亦川便道:“夏林希,你说句公道话,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夏林希心想,假如她说了实话,陈亦川肯定会火冒三丈,继而恼羞成怒。

所以她推却道:“我和你接触不多,怎么能轻易评价?”

说完她就觉得匪夷所思,今天的陈亦川好像换了一个人,他什么时候和别人道过歉?他一般都是在动手打架和出言嘲讽中随便选一个。

他可以当着张怀武的面骂一声傻逼,也可以和孟之行一言不合就打起来,高二的时候还在捉弄女生,高三的时候喜欢带着全班起哄,听见顾晓曼表白就要告知全班,撞上蒋正寒就要嘲笑他的成绩,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可能负有的狂妄、自大、轻佻、急躁,他几乎一个也没落下。

目中无人,而且年轻气盛。

以上便是夏林希对陈亦川的真实评价。

由于他们两个常年不合,夏林希对他持有偏见,她自己也有很多缺点,其实没道理轻蔑别人,然而不可否认,她就是和他水火不容。

顾晓曼挨在夏林希身边,没有回头看陈亦川一眼,她沉默半晌后,忽然开口道:“告白的事过去多久了,你为什么还要说一遍,你烦不烦啊。”

那一句“你烦不烦啊”,既没有少女的娇嗔,也没有隐含的调侃,只是一种单纯的不耐烦。

陈亦川没有料想到这种结果,他从课桌上跳下来,还想和她说点什么,然而恰在此时,上课铃打响了。

同学们归于原位,静候老师入门,夏林希翻开教科书,顾晓曼还在低头玩手机,她打开主页的备忘录,一条一条地删除文本,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