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高大峰和他那个爹一样又臭又硬,老白花终于变态了,上去就给了高大峰几个大耳刮子。六岁多点的小孩哪经打,马上就嘴角流血头肿面红了,幸好高大峰挨揍的经验很丰富,借着他“大舅”踹他的一脚,三滚两爬,翻了俩跟头就朝村里人多的地方跑。三个缺德玩意儿也不敢追,怕撞上人,撵了两步也就走了。
二大爷气的抖抖神,脑子一热就喊:“你被揍了咋不赶快回来喊老子,老子好去揍死那些鳖犊子缺德冒烟的王八蛋!你还外面傻玩到现在才回来,你是不是脑壳里有包啊!”
脑壳里没有包,但是脑壳顶有大包的高大峰被他爹喊的有些发傻,他从来没见过他爹为他出头,他爹以前是个窝里横,只敢在家大杀四方,遇到外人都是当看不见、不知道的,今天听他爹这意思是以后会给他撑腰了?
高大峰本来傻张着嘴,这会却偷偷弯起了点嘴角。二大爷一看他这个蠢儿子被人欺负了,回来不吭声不说,现在竟然还乐上了,简直感觉人生无光,前景黑暗啊。苍天啊,坏爹现在竟然变蠢的,难道他不变坏,就只能变蠢了吗?不要啊!!
二大爷一边内心戏饱满的与苍天搏斗,一边冷静下来考虑怎么找那三个缺德东西要账(感觉二大爷从事要账这个行业已经很娴熟了。)
不是喜欢动手打人吗?这次就让你们好好享受下暴力的滋润,让你们感受下二大爷砂锅般大的人格魅力,洗干净屁股等着吧!
☆、第8章
二大爷这次是真怒了,于是这三个家伙即将享受到一次终生难忘的男女混合暴打。而这顿打不仅让他们感受到了*上的痛苦,同时也让他们陷入了没完没了的麻烦之中。
第二天,做完了本职工作后,二大爷安顿好高大峰,就独自进了县城。他首先确认了下这三个家伙的确是原主亲戚,就住在以前的位置。这两位内兄住一栋房子里,一家一个单间,厨房厕所是三层住户共用的。
二大爷没有立刻动手,每天他都抽空进城在这栋楼周围做手脚。准备了四天后,第五天下午好戏就开场了。
这天下午,仁善街38栋楼里的江妈正准备去洗头,忽然在楼梯口听到下面有人正在说话,因为听到了熟人的名字,在八卦神力的加持下,立刻屏住了呼吸侧耳偷听。
“唉,我跟你说最近洗澡小心点,已经有好几个丫头吃了闷亏了,你可上点心吧。”
“啊,谁这么缺德啊,怎么没听人喊抓他呢?”
“你就缺根筋吧,谁家丫头丢的起这个人啊,不过要说是谁干的,我还真有谱。”
“谁啊谁啊,快说说。”
“一楼王家的那个,老大!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我可惹不起他。”
“不会吧,看他平时都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啊,真是他啊,这你放心我绝对不说。”
“嗨,我能骗你吗?昨天赵家三丫头不是在厕所摔了一跤吗?我正好看到王家老大从厕所后墙蹿出来,你说不是他是谁。”
……
当天晚上,王家老大——王贵,厕所偷看妇女洗澡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栋楼。要不是没有抓到现形,又碍于王贵是服装厂宣传小队的队长,一般人都说不过他,估计这会都有人上门找他的麻烦了。
这晚,知道了流言的王家老二问他媳妇老白花:“你洗澡的时候听到过什么动静吗?”老白花给了他个白眼说:“你又吃错什么了?一把年纪了乱吃什么干醋啊,毛病。”王二听了一噎,说:“欸,你就说是不是有人偷看你洗澡了?”老白花一怒:“放你娘的屁,吃饱了撑的,滚去睡觉!”王二咬牙切齿的去铺床了。
原来王二早就怀疑他老婆和他大哥不清楚,如今听说他大哥爱偷看妇女洗澡,而他媳妇明显还护着他大哥不肯说实话,这更是让王二觉得自己头上绿汪汪的,心中忍不住把他大哥千刀万剐。
第二天晚上,王贵快要上床睡觉了,听见门外他弟弟喊他:“哥,来我屋说点事。”王贵嘟嘟囔囔,都几点了,但还是撒着拖鞋去了。他弟也怪,说喊他来,屋子里也不点灯,门倒是开的,王贵一边推门一边说:“什么事情啊,大晚上的。”
然而迎接王贵的不是他弟,只见一床被单扑面而来,把王贵盖了个严实。接着王贵就觉得他弟对着他好一顿拳打脚踢,打的他浑身上下疼痛难忍,边打还边说:“让你不老实,让你惦记别人媳妇,让你耍流氓,揍死你!”王贵疼的蒙头转向边躲边说:“弟,我没,别打了,别打了,疼,哎哟,疼啊,再不敢了,别打了……”也不知王二打到了他哥什么地方,王贵竟然昏了过去。诡异的是随着王贵的昏迷,吱呀一声房门还关上了,整个房间又沉寂在了黑暗之中。
大约十分钟后,王二和他媳妇从外面回到了家,两人今天去他媳妇娘家吃晚饭了,回来路上被一个小子拦住非说他们俩拣了他的钱包,拉拉扯扯好半天最后终于说是可能看错了,这才放了他们俩。俩人到家洗洗就睡下了。
王二睡到半夜突然醒来,发现床边多了个黑乎乎的人影,一惊之下,就听见他哥的声音在说话:“最近不方便白天见面了,今晚也是实在想你了才来的,等这阵过去了吧。我弟虽是个傻的,你也要多小点心……”话没说完,绿帽子王二“啊!”的一声就跳起来扑了过去。
黑暗中,王二只觉得他哥下了死手的打他,打着打着怎么换成他媳妇发了疯的挠他,挠啊挠的,又变成他哥的拳打脚踢,一股武大郎勇斗奸夫银妇狗男女的豪情壮志涌上了王二心头,疼也不叫,恨也不骂,他在无声的夜色中奋勇战斗着。
与此同时,王贵觉得今天简直就是倒了血霉,被弟弟喊来先是一顿胖揍到昏迷,昏了过去还不消停,又活活被打醒过来,这真的是亲兄弟干的事吗?可恨的是被弟弟揍,好歹还能说的出去。这被弟妹揍,又是个什么道理?以前还总觉她温柔动人的,挠起人来简直赛疯狗啊!他马的,老子今天揍不过弟弟,我还揍不过弟妹吗?蒲扇大耳刮子、捶奶铁拳头、踹肚无影脚……敢情这王贵还是个练家子,专治妇幼老弱。
至于老白花,这个晚上给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世界之门。原来兄弟打架的时候,千万不能上去参合,一参合,这兄弟俩竟然会转头联手对付自己。自己男人平时杀个鱼都手抖,如今揍自己,哼哼哈嘿的,都揍出了节奏。更可气的是那大伯子,以前还老脉脉含情的偷看自己,可今晚打自己不要打的太嗨皮啊。最可气的是,他边打,还边死不要脸的占便宜。去他祖宗的,老娘今天不发威,你们两个猴崽子当我是病猫!于是王家兄弟俩一起品尝了撩阴腿、踹裆脚、菊花钻等等隐藏于民间的武功绝技。
这是一个精彩的夜晚,战火熊熊燃烧,三位勇士直战斗到筋疲力尽、摇摇欲坠、体无完肤、趴地不起。就这样,战力更为持久的老白花还能对敌人进行持久的惨无人道的语言上的无情攻击。
随着白天的到来,仁善街38栋楼的上上下下都听到了一个火爆消息。王家老大半夜摸进了弟弟屋里和弟媳不清不楚,结果被弟弟发现,三人都打出了血,如今顶着三个紫青的猪脑袋不敢出来见人。而王家唯一的幸存者,王老大的媳妇也在一气之下甩手回了娘家。
这件事情闹了很久都无法平息下来,王家四人几乎日日大吵,夜夜大闹,彼此动起手是赛着狠的来,今天王大脑袋开了瓢,明天王二胳膊脱了臼,后天王二媳妇秃了发,大后天王贵媳妇的娘家兄弟白送来一顿棍子烧肉,总之38栋楼,热闹看不完。
然而这热闹的最大功臣、使劲揍了个过瘾的二大爷,此刻已经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了。窑洞里,二大爷翘着二郎腿,哼着鬼调调,心里忍不住感慨,上辈子的辛勤汗水没有白流,这辈子那些本事用起来依然是那么*啊。
幺蛾子三人组后来再没有来过高家坳,他们自己的事情都焦头烂额,再没多余的精神来齐心合力讹二大爷了。
然而随着夏季的到来,二大爷也把他们丢到了脑后,日头越来越烈,溪水越来越浅,旱情不容忽视。
村东头的溪水从能淹死二大爷那种程度变的只能淹住一岁好汉二狗子了。大家为了保住地里的收成,白天黑夜的挑水浇田,可是地里的庄稼还是出现了枯黄的现象。
比起周围其他村,高家坳因着有两口水量充足的深井,全村人的饮用水完全没问题,至于浇地用水,大家都很自觉的去打溪里的水来用。
二大爷也很忙碌,每天他都要抽空去给井里加水,因要避开人,所以搞的日夜颠倒。不过好在高大峰很识相,帮他爹打起掩护来那是纯天然无痕迹的。看着他爹日益明显的黑眼圈,高大峰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这老鼠精上身还真的是很损阳气啊,这样下去老爹的肉身会不会坏掉啊,啧,真头疼。
八月,村里来了一批人,他们忙乎了两天后,村长就用大喇叭把全村人召集到一起开会了。会议内容不出二大爷所料,要建公社了。
这个时候国家的号召力强的惊人,在现代看来不可能的事情,这个时候只需要几句话就没人反对了。
各家各户粮食集中到公社仓库,大家都被编进了生产队,干活算工分,吃饭在一起。然后就是一些人员安排,别的都好定,只有记账员没人当。最后村长站出来推荐了二大爷,村民们也都念着二大爷做的那些好事,而且确实也只有他一个人能识字记账,最后都同意了。
经过三天的忙碌,二大爷利用职位之便,切实的掌握了全村存粮的真实数据。在他看来,随着后面旱情越来越严重,这些粮食是绝对支撑不了一年的,不过好在,他早有准备。
二大爷在统计存粮的时候就夹带着把自己存的粮食添了一部分进去,也没敢加太多,翻了一番而已。然后把自己“修正”后的数据报告了下村长,再计算出了村民们每日的口粮。
因为不打算把村民养出白吃饭少干活的习惯,所以二大爷订的每日口粮也只是正常的量而已,让村民们不会饿着,但也不到吃撑的地步。
脑子没有太多弯弯绕的村民们只要吃饱了,自然不会对二大爷有什么意见,毕竟以前过日子也就那水平,有的人家还经常饿几顿呢。
这一日,村里有几个小娃偷吃了生瓜,跑肚窜稀。卫生所里的药不够治好这么多人,于是就决定明天去县城拿药。二大爷想着去看看干哥们陈英俊,就自告奋勇的报名要进城。因他识字,最近又表现的很靠谱,于是队长就点头同意了。
不过二大爷这次进城,却让高大峰十分忐忑不安,因为他爹竟然说要带他一起去。如果是进城去玩,那当然开心了,可万一要像黑蛋说的故事里,妖精要吃唐僧肉那样,会不会走到半路,老鼠精也要吃点小孩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