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走。”林云洛带上了些力道,半拉着井沉下了圆台,挽着他的手臂直接往井弘他们所在的地方走去。
林云洛留下来不走,井沉当然高兴,但是看着她脚下那足有十公分的细长高跟鞋,又一阵心疼,压着声音问,“脚累不累?要不要换双鞋?”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林云洛不耐的皱着眉,被絮絮叨叨的井沉啰嗦的一阵无奈,立刻将放在储物戒中的寿礼拿出来塞到井沉手中,“等会儿把这个给你父亲。”
井沉无奈地搂紧了林云洛的腰,知道她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便也不再说了,将注意力挪到手中的小盒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盒子忽冷忽热,里面究竟是什么井沉没问,将东西交给井弘后,就想带着林云洛离开。
虽然他很高兴媳妇儿能为自己做出这么大的改变,但是井沉知道她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不愿意她为了自己改变,可偏偏这次林云洛就是不肯走,非要在现场溜达。
因林云洛的出现,现场热闹的气氛稍微降了一些,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矜持了起来,就连原本大嗓门的人说话都开始温声细语。
转了足足一圈后,林云洛才拉着井沉坐到了边缘位置,在周围布了个结界,立刻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半躺在软椅上,顺便把脚搭在井沉大腿上,懒洋洋的说:“戒指是储物戒,试试。”
井沉捏着林云洛的脚踝帮她放松,闻言,抬起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该怎么试?”
“想象就可以了。”说着,林云洛微微侧了侧身,直接窝进了软椅中,闭着眼睛说:“我要睡一会儿,回家的时候叫醒我。”
井沉放下手,挪椅子挨着林云洛的软椅坐下,看着她比昨天松弛了很多的皮肤,无声地叹了口气,弯腰搂住林云洛,在她不耐烦的哼哼下,井沉笑着在她耳朵上轻啄了下,“睡吧。”
“黏糊。”林云洛睁开眼睛不耐烦地瞪了井沉一眼,但是下一刻她就翻了个身,把自己挤进井沉温热的怀抱中,口中轻哼,“不许再打扰我。”
井沉哑然失笑,“我不打扰你,快睡吧。”边说边调整了一个能让林云洛睡的更加舒服的姿势,拿起一旁的小扇子在她脸旁缓缓扇着降温,等人终于睡着后,这才将注意力挪到戒指上。
想象?
该怎么想象?
沉思了片刻,想到当年自己的空间纽,井沉试着在脑海里勾勒戒指的形状,随着井沉的想象戒指上的纹路似乎有淡淡荧光闪过,这光芒很快不见就连井沉都未曾注意,而此时他已经看到了储物戒指中的全貌,有一个房间那么大,里面暂时只有几十块高品灵石,以及一幅画。
心念一动,那幅画就出现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打开画,井沉顿时愣了。
一身大红古装喜服的自己,执着酒杯坐在星空之下,画上同样身穿大红喜服衣裙的媳妇儿单手支着头侧躺在自己身边,一头青丝似是被微风吹起,柔柔地散落在身侧,两人所躺的位置再往前一步确是万丈悬崖,四周云雾缭绕,恍若仙境。
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井沉认真的一寸寸将这幅画中所有景象收入眼底,最后视线在那两个活灵活现的人上停留了数秒,这才珍惜的将画收好,放回储物戒指,眼神复杂地垂头看着熟睡中的媳妇儿,轻轻伸手将她脸颊上的发丝拨开。
“很想回去吧……”
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林云洛在周围布了结界,其他人是自然看不到他们在哪里的,于是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经走了,才又放开了矜持,其中就有不少人想上去打听林云洛送给井弘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既然是魔尊大人送的,想必是很好很好的东西吧!虽然有些心动和眼热,但想到方才那种恐怖窒息的感觉,很多心中蠢蠢欲动的人都立刻歇了心思。
井轩抱着儿子在四周转了一圈,没看到哥哥和嫂子,松了口气的同时底气也足了,“你还不相信爸爸,现在看到了吧,你大伯和大伯母已经回家了!”
井浩正漂亮的小脸立刻皱成了包子,委屈的将脸埋进井轩的脖子里,“我要飞飞。”
“飞飞有什么好的,多危险啊。”井轩仿佛忘记了自己当年头一次飞起来时的激动,叽里咕噜的试图说服儿子,结果当然是引起了井浩正委屈的大哭,立刻头疼的抱着儿子飞奔到丽娅身边。
丽娅用眼神瞪了井轩一眼,跟身边的几位女士表达了歉意,拉着井轩赶紧去到了角落,把儿子哄笑了才无语的说:“你不要每次都把正正弄哭,哭多了对他嗓子不好。”
“我有什么办法,他非要哭。”井轩小声嘀咕着反驳,最后在丽娅的瞪眼下,默默认错。
宴会持续到晚上九点,陆陆续续有客人离开,井弘带着井轩一家三口亲自将客人们送到门口,等所有人都走后,井轩终于忍不住问:“爸,嫂子给你送的什么东西?快拿出来看看。”
“爷爷,看看看看。”
井轩朝儿子竖了根大拇指。
井弘对孙子笑了笑,应了这个要求。
一家人回到客厅,打开了那个一直保持着温暖的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颗平平无奇的丹药,非常不起眼,甚至看上去还没盒子珍贵。可打开盒子时,散发出来的香气让一家四口都忍不住舒服地眯起了眼,那种全身毛孔都仿佛张开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感觉,于他们而言也不算是头一遭了。
“要,我要。”
“你大伯母送给你爷爷的,你要什么要,回去睡觉。”井轩边说边把沙发上的井浩正提到怀里,不顾儿子的挣扎,跟井弘倒了声晚安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爸爸,晚安。”等到井弘点头,丽娅才转身追上了已经上楼的父子两。
客厅内,井弘伸手盖上了盒子,拿起盒子回了房间,他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将盒子贴身放置。
等几个保姆把院子里的餐具桌子都收拾的差不多后,井沉放下手机,弯腰将睡熟的林云洛轻轻抱起,抬脚离开了她布下的结界,两人忽然出现,把正在打扫卫生的保姆吓了一跳,注意到是井沉和林云洛后,连忙小心地凑上去,小声问:“先生,需要为您开车吗?”
井沉点头。
不过等井沉把林云洛抱上车的时候,林云洛自己醒了,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司机,正准备起身又被井沉按进怀里,“再睡会儿。”
林云洛小幅度地挣扎,还是被井沉抱的牢牢的,她也懒得动了。
从很早之前,井沉就和林云洛搬了出去,他们住的地方相对而言比较偏僻,可林云洛就是喜欢这样的幽静,即使曾今她为了迁就井沉又和他搬了回来,但是往往没几天,井沉又会主动带着林云洛回家。
让司机开车到山脚,林云洛和井沉就让停车打算下去,毕竟再往上太过偏僻,就算司机是个小伙子,估计也难免会害怕。
“鞋呢。”
井沉闻言尴尬的咳嗽了声,老实交代,“刚才忘记拿了。”
“你怎么不把我也忘记。”
“我想了,但是怕你醒了要打我,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挨不住。”笑着调侃完林云洛,井沉就在车前蹲下身,“背你。”
林云洛轻哼了声,钻出车子趴到井沉背上,毫不客气伸手掐住井沉的脸,似笑非笑的问:“难道你以为现在我就不会打你?”
“哎。你也不心疼心疼你老公。”
虽然这么说着,但井沉眼底却满是笑意,趴在她肩膀上的林云洛拿出一个漂亮的大灯笼提着,轻哼着催促,“快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