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树伸了个懒腰说道:“说话太多,崴了舌头了……我先睡一会儿,睡一会儿……”
吴不善笑了笑,下意识的又往第三辆马车上看了一眼。他发现那个刀疤脸的士兵也躺了下去,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看似胡乱的往半空里刺着。
他转过视线,看向队伍最前面。
……
……
马车微微摇晃,而车厢里布置的又很舒适,天气很好,所以斜靠在车厢上看书的李闲有些困意。坐在他一边的叶怀玺从旁边将薄被拉过来,盖在李闲的身上。
李闲睁开眼看了看,随即笑了笑:“这几天闲着,真是越来越懒了。”
“先生就是太操劳了些,睡一会儿也好。反正这段日子也没有什么急迫的事,刚好可以休息一下。”
李闲让自己在车厢上靠的舒服些,扯了扯薄被盖在腿上:“刚才跟你说起草原上的事,便想问你。为什么你听了之后一点也不心急?”
“先生,因为我心急也没有用处。”
叶怀玺为李闲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过去:“姐姐说过,我留在先生您身边只需学好本领。草原上的事她来办,我相信姐姐,她说要来接我,必然是会来接我的。先生您说过,毫无意义的担心只会乱了自己的心神。”
李闲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叶怀玺坐在一边,垂着头继续看兵法。北上以来,他白日就在李闲的马车里侍候听讲,晚上便会离开回到自己的马车上。自从在长安城李闲将他关在一间很黑的房间里之后,他便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睡。说起来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毫无疑问,这也是成长。
“如果你回到草原上的时候,草原已经满目疮痍……你会怎么做?”
李闲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
“先生说过,治天下,无非养民。”
叶怀玺放下手里的书册,坐直了身子说道:“只要让百姓们都吃饱穿暖,人心思安。就算满目疮痍,只需三五年便能恢复过来。”
“说起来,不外乎仁政。”
他认真的回答道。
“你身份特殊,若有一天被人知道了真相。便是你予百姓实惠,予手下官员宽厚,或许也避免不了一场纷争。你可做好了,那一天到来的准备?”
叶怀玺伸出一只手:“予臣子以宽厚。”
再伸出一只手:“紧握兵权。”
“若真有人不服,那就杀到服为止。”
“你最少要瞒二十年。”